酒宴丰盛。
盛情难却的郎月,在王天宝温文尔雅的敬酒让菜之中,竟油然对其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意:此人虽说推断案情时有些糊涂,但为人处事正直敦厚,通情达理,当作朋友!
友情泛滥,会使人抹不开面子,郎月此时就是如此。他本想在吃饭时,把婆婆曾跟他讲过的一个专治头脑混沌的古方相赠,见人家只谈风月,似无此意,若自己先行讲出,岂非有取消轻视之嫌?
郎月本指望去厨房帮忙的青青,能及时回来挑开话题,未曾想直到酒足饭饱,也没见那少年踪影……
吃过午饭,天已放晴。
晴空万里,湛蓝无风。
客堂里,杨妈刚端上茶来……
捕头刘德匆匆跑进来,径直走到王天宝跟前,施过礼,把手里的状纸呈上,静等回音。
王天宝打开状子一看,不禁笑了:“这个筱蝶姑娘也真是的,又来了!”
“春风楼的那个歌妓?”杨妈刚走到门口,猛地驻足,回身凝视着王天宝,嘟囔,“她那事儿啊,依奴婢看,您就别管了!”
“为何?”王天宝不解。
“不瞒你说,那件案子,您断的不错……”刘德接过话去,抚摸着花白的络腮胡子,鹰眼炯炯烁光,定定的看着他,“虽然判决上有些瑕疵,但比起其它案子来,已经强太多了!”
王天宝也弄不清这是在夸他呢,还是骂他,但此刻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就直接问道:“升堂可好?”
“好……嘛?”刘德严肃的看着他,反问,“大人,属下问您,张金海是否带着金子去的春风楼?”
“是啊!整整二十两黄金,两个十两一锭的金元宝!”王天宝肯定道,“很多人都看见了,跑堂的小六子还摸过……”
“他进入筱蝶的房间之后,是否出去过?”
“没有,绝对没有,有人证的,还很多!”
“金子呢?”
“没了!”王天宝苦笑,“不翼而飞了,所以……”
“你就同意了张金海的推测,金子是被筱蝶偷了!”
“不是她,还有谁?”王天愤然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见钱眼开,偷金藏匿……”
郎月听到此处,按捺不住,摇头苦笑起来……
“大人真不愧是读书之人,出口成章啊!可您别忘了,你念在她乃贫贱女子,虽有不当,但原告也有不检点之处,就让她只赔偿所丢财物的一半,也就是十两金子,还免除了监禁之苦,按说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可为何还三番四次的找你理论呢?难不成她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那可是十两黄金啊,我的大人!”
人糊涂起来,是没救的!
王天宝就是如此。
此刻,他听刘德这般一说,反而笑了,坦然道:“就因为那是一大笔钱,所以她才昧着良心给偷了嘛!事后,她还不服本官所判,为何?掩饰她的贪婪,显示她的无辜啊!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刘头儿!”
“对!我看大人说的对!一个青楼女子,啥事干不出来啊?”
杨妈说完,愤然往外走去,郎月连忙跟上来……
出了门,听里面还在争吵,郎月就问杨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妈说:“嗐,一个老赌鬼去青楼嫖妓,事后却发现自己的金子没了,然后报了官,大人就给断了案,就这么简单!”
“青楼是什么地方?”郎月认真看着杨妈,严肃道,“嫖妓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这个……”杨妈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狐疑的瞟着他呢喃,“嗨,你自己去一趟,就全明白了!”
郎月心说,这些上官先生咋没提过呢,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于是就答应道:“好!我一定得去瞧瞧!”
“瞧瞧您自己这岁数,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说翻脸就翻脸!慢点儿,您慢点儿……”
王天宝追赶着在前面大步疾走的刘德,劝解。
“本以为你改头换面,再也不是那个糊涂官了,老……老捕才豁出脸皮去,前来询你!你……你既然还是原来的你,俺还有何话说?走了,勿送!”
“别啊!”王天宝一把拉住刘德的胳膊,央求道,“您还得帮本官,查清无名山庄那事呢……”
“查什么查!”刘德奋力一甩胳膊,挣脱了王天宝的拉扯,高声道,“连这么件小事都弄不明白,还谈甚无名山庄啊!”
“行!就听你的,再升一次堂,重新审判一回,不就完了么?”王天宝恨恨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就好!这就好啊!”刘德闻之大喜,连忙冲远处挎刀职守的差役喊,“赶紧去把张金海传来听审!”
差役接连打着手势,意思是到哪儿去找他。
“他还能在哪儿?赌场!”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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