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当胸一脚,把面前的两三个活尸连同它们背后的栏杆一起踹下楼去。
如意索一收,捆住了两个活尸,苏恒双手执索像甩流星锤一样猛甩,一个圈囫囵下去,临风楼顶楼的外墙塌了一半,和围上来的活尸一起被扫下楼去。房顶连同瓦片哗啦啦掉下来,苏恒一跃而起躲开,眼看着他的外袍、莲华和发冠被埋在瓦砾之下。
外袍丢了就丢了,反正也都是污血泥泞,莲华一召就能回来,但那临清冠,是穆雨宁送他的进境礼物啊!
当初送的两个礼物,下甲伞在穆雨宁结婴渡劫的时候毁掉了,现在这个要是再丢了,他师兄只怕会气死吧。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和好的意思,他再也不想跟师兄吵架了。
苏恒只穿着雪白的中衣,披头散发,重新落入活尸围困、塌了一半的临风楼顶楼。
他一觉醒来已经入夜,无星无月,夜雨绵密胶着,下午疲软了的活尸们在夜间格外兴奋,甚至能从酒楼外墙爬上来,形容宛如野兽。苏恒手中扣着个暴击,一闪震退身前的两个活尸,手一招,莲华从瓦砾中飞出,回到苏恒手中。
他在夜雨中宛如鬼魅,腾挪辗转,剑锋凛亮,黑血四溅,头颅横飞。这动静吸引了更多活尸,远远望去,前赴后继攀爬上临风楼的活尸宛如蜂巢中的工蜂一般,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
滚啊,滚开些,你们都死在这里我怎么找师兄送我的发冠!
其实,如果召来天魔的话,把这群活尸啃光只是分分钟的事,上次在穷砂之海苏恒就是这么办的;然而现在的云州城,除了他和穆雨宁,还有其他门派的修士,倘若被看见,不光他说不清楚,连方诸都会被连累。
所以,只有手工一个一个的砍了。
苏恒侧身一脚踹飞旁边扑来的两个活尸,剑转如意,两个头颅飞起,黑血好死不死溅入了他的眼睛。那炙热火辣的感觉让他眼前一黑,挥剑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他忙用另一只手去擦,但另一只手上也满是血污,越擦越辣痛。
有手抓上了他的后背,莲华在他手中转了个半圈刺入身后活尸的躯体。有胳膊抱住他的腿,他就势一个扫堂腿,将身前三尺都扫清。
紧接着,两三个躯体朝他扑了过来。来势之猛,莲华抵挡不及,他只得侧身右滑一步想要避开。
然而就是这一步,他一脚踏空,连同攀抓在他身上的活尸,一齐从楼上掉了下去。
细雨洗濯脸上黑血,火辣稍减,在血红的模糊的视野中,他看见数不清的活尸从临风楼顶楼追着他扑下来。
忽然一声惊雷响彻天地间,蜿蜒的雷电下,一位白衣飘飘、鸾姿凤态的仙家自天顶缓缓降落,玉白的发带随风轻拂。那位仙家一手指天,在他指尖,一柄巨大的雪白的巨剑竖立在他头顶半空。
苏恒睁大了眼睛,这是……
但那位仙家的身影被另一个自下而上迎向他的身影挡住了。
他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穆雨宁在一片血红中紧张的对着他大喊:“阿恒!”
“师兄……”苏恒莫名惶恐起来,“你送我的临清冠,我弄丢了……”
穆雨宁大吼:“管他什么临清冠!丢了就丢了,跟你讲了对你不利,为什么要恋战!”他吼着吼着,不觉声音嘶哑颤抖,“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苏恒在穆雨宁怀中飞离临风楼,在他们身后,一道雪白的剑光骤然亮起,漂白视线,霎时,脚下的城镇笼罩上了一层冰冷的雪白,被春雨濡湿的万物瞬间冻结。
“闻人师兄和牧遥师弟带着援兵来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是了,这样厉害的冰系剑法,只有他们方诸堂庭峰峰主闻人默师兄才使得出来。
等了一天物理控场终于来了。苏恒顿时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等老子把眼睛洗干净了还能再砍他三天三夜!
在他们身边,修士们在无声的夜雨中降落,剑锋斩断头颅掉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眼睛难受……我看不清你了……“苏恒在穆雨宁肩膀上蹭着眼睛,”活尸的血好辣……“
穆雨宁腾不开手,用下巴抵着苏恒的额头不让他蹭:“你闭上眼睛就好,别把眼睛揉坏了,回去就找牧遥给你瞧。”
方诸椽翼峰峰主林牧遥,擅长用毒伤人,也擅长治病救人。
他们一路向西,在夜色中无声的疾飞,银白的结界环绕着他们,把春夜的寒意和雨都隔绝在外。
苏恒闭着眼睛安稳的在穆雨宁怀里躺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来:“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让我换身衣服吧,把你的仙袍都弄脏了。”
穆雨宁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弄脏就弄脏,我没钱买不成!”
苏恒闭着眼睛抱歉的笑了两声:“抱歉,你送我的仙袍,也埋在临风楼楼顶了。”
穆雨宁用下巴碰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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