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端,一处被圣光结界与现实世界彻底割裂的纯白殿堂。
这里的光线没有温度,只有永恒的、冰冷的洁白。
“噗通。”
重伤的使徒单膝跪地,金色的血液从他破碎的圣银甲胄缝隙中不断渗出,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晕开,却又在瞬间被纯白的光芒净化、蒸发。
他的一只羽翼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光羽零落。
“禀告…‘门’之座。”他的呼吸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净化任务…失败。”
殿堂的至高处,空无一物。
但一个冰冷、威严、不含任何人类情感的意志,从四面八方降临,压迫着整个空间。
“失败的理由。”
那意志没有询问过程,只要求结果。
“目标‘光之眷属’身边,出现了新的庇护者。”使徒的头颅深深垂下,“一个…刚刚晋升的【深渊领主】。”
“深渊领主…”那意志重复了一遍,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名词。
“是的。”使徒的身体开始颤抖,那并非因为伤痛,而是源于回忆中的恐惧。“他还污染了另一个人类,使其成为了‘欲望’的堕落者。他的力量…非常诡异,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幻象,我……”
“你的无能,无需赘述。”
冰冷的意志打断了他。
“‘光’的旁边,不容许‘深渊’的阴影存在。‘欲望’的堕落,更是对神圣的亵渎。”
使徒猛地抬头,脸上带着一丝期盼。“请您降下神谕,派遣更高阶的‘权天使’大人出手!那个领主…绝非我等所能抗衡!”
空间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那股威压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整个天空都压了下来。
“增援?”意志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情绪,那是极度的轻蔑。“天堂之门,从不为失败者的无能,付出额外的代价。”
“下一次,‘圣裁之矛’将会启动。”
使徒的身体僵住了。
“在神圣的裁决之光下,一切污秽,无论是深渊领主,还是被污染的堕落者,都将被彻底净化。”
“退下。在忏悔室等待你的审判。”
那股威压如潮水般退去,殿堂恢复了死寂。
使徒瘫软在地,金色的血液,终于不再流淌。
……
林天公寓。
客厅的灯光柔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属于秋月真理奈的、混杂着紧张与决心的气息。
椎名真昼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上面。
门被打开,林天走了进来。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衣架上,整个人陷进真昼身边的沙发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搞定了?”真昼合上书,轻声问。
“嗯,一个合格的盾牌,需要精心打磨。”林天闭着眼,懒洋洋地回答。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更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博弈后,精神上的放松。
真昼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追问细节。
她相信他的一切判断。
突然,林天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原本慵懒的气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如实质的冰冷。
一股庞大的、带着明确杀意与审判意味的神圣威压,如同无形的风暴,自城市上空一扫而过。
它精准地锁定了这个位置,然后又迅速退去,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标记。
普通人对此毫无察觉,但在林天的感知中,这不亚于一颗巡航导弹刚刚完成了目标锁定。
“天君?”真昼也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地向他靠拢,脸上浮现出不安。
“天堂之门那群鸟人,看来是坐不住了。”
林天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
“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
他体内的深渊之力,因为那股神圣气息的挑衅,正兴奋地鼓噪着,渴望一场吞噬与征服。
“他们要动用大家伙了?”
“嗯,应该是某种大范围的净化术式。”林天分析着,“不分青红皂白,把目标和周围的一切一起洗掉。傲慢又愚蠢,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
他并不担心。
晋升【深渊领主】后,他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棘手。
只是……有点烦人。
就像总有苍蝇在你耳边嗡嗡作响。
“看来,得给他们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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