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深处,陈默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根削尖的木桩固定在陷阱底部,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混着泥土,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划出几道印痕。
他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这个足以戳穿野猪厚皮的简陋杀器,嘴角咧起一抹苦涩的笑。
三个月了,从那个钢筋水泥的牢笼,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进这个原始蛮荒的世界,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前世的他,是一个标准的社畜,每天在写字楼里被PPT和演示文稿以及关键绩效指标压得喘不过气,最大的梦想就是还清房贷,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
可如今,他真的来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却发现躺平的下场只有被野兽啃得骨头都不剩。
为了活下去,他这个昔日的办公室精英,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合格的猎人。
就在他准备用枯枝败叶将陷阱伪装好时,一阵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山林。
不对劲!
现在正值盛夏,山里虽然凉爽,却绝不该有这种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陈默猛地抬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
林间的鸟鸣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像无数只手在摩挲着他的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一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陈默缓缓握紧了腰间的砍刀,那是他用前世积攒的最后一点积蓄,从村里铁匠那换来的唯一防身武器。
他的呼吸放得极轻,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搏命的准备。
“陈默!陈默兄弟!你在哪儿啊?”
一声焦急的呼喊划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陈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气喘吁吁地朝他这边跑来,正是他所在村落“过槐村”的村长李四。
“李四叔,我在这儿!”陈默松了口气,那股被窥伺的感觉也随着李四的到来而消散了。
李四跑到跟前,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可算找着你了!你这后生,胆子也太大了,这种时候还敢一个人往深山里跑!”
陈默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李四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什么东西,眼神惊惧地扫视着周围的密林:“出大事了!村里……村里闹狐妖了!”
“狐妖?”陈默愣住了。
穿越过来后,他虽然听过一些神神鬼鬼的传说,但从未当真,只当是这个世界生产力低下,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敬畏。
“你别不信!”李四看出了他的怀疑,急得跺脚,“前天晚上,王二家的半大小子失踪了,昨儿晚上,赵屠户也不见了!都是在晚上出的事,有人说,亲眼看到一道红影从他们家窗前闪过,带着一股子……一股子骚味儿!那绝对是山里成了精的狐妖在作祟啊!”
李四的脸上血色尽褪,声音都在发抖:“陈默兄弟,你读过书,见识广,脑子也活络。咱们村里这些庄稼汉,遇到这种事早就吓破胆了。你……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至少,今晚帮着守个夜,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不然,这人心一散,村子就完了!”
看着李四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陈默沉默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村子并没有太深的归属感。
但李四在他刚来时,给了他一间遮风避雨的破屋,村里人也时常接济他一些吃食。
这份恩情,他不能不还。
更重要的是,如果村子真的完了,他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又能活多久?
“好,我答应你。”陈默沉声点头,“今晚,我来守夜。”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布,缓缓笼罩了过槐村。
村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死寂得令人心慌。
陈默坐在村口一棵老槐树下,身前点燃着一堆篝火,火光跳跃,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冰冷的砍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村外通往山林的小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子时将至,困意如同潮水般涌来。
就在陈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时,两点幽幽的红光,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悄然亮起。
来了!
陈默瞬间清醒,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那两点红光就像是黑夜中的鬼火,飘忽不定,却又死死地锁定着他。
一股奇异的香风飘来,甜腻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吸入鼻中,竟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红光越来越近,黑暗中,两个婀娜的身影缓缓走出。
是两个女人,或者说,是两个美得不像真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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