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文想,若是能让这位小叔对自己不满意,或许能彻底断了霍潮一家的念想。
沈母犹豫一下,看向沈父:“这……能行吗?”
宠女无度的沈父立即拍板,“去!都去!双方家长都在,有什么也能说开!我看妮这打算挺好!”
女儿的表现实在奇怪,沈父才顾不上别的,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人重要!
村口的老榆树下,一群人正围在一起瞧热闹。
沈家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了,那解放前人家就有房有地,但临水县穷,没见这富户家长子也拖到二十才娶上媳妇?
今日大伙话题中心就是这相亲的另一个对象——霍潮。
霍潮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的军绿色大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一脸笑意地和周围人寒暄着,模样看着确实俊朗。
霍家人一直都与他们不同,就算是种地,人家也要把自己先收拾干净,能干不能干另说,看着心情好啊!
而他身旁,站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呢子大衣,深邃眼窝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周身散发着与乡村格格不入的气质,此人正是霍潮的小叔——霍宁川。
沈静文在母亲的陪同下缓缓走来。
原本沈母为这场相亲也准备了新衣裳,可到底是被她临出门时故意摔出一个口子破洞露了棉。
沈母心疼惋惜,只因这一件新衣裳的价格都抵得上给一家8口全都做上衣的价了!
沈静文却特意找了一件朴素到有些灰扑扑的旧棉袄,一头如墨的长发也简单扎成一个麻花辫,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质朴还有些清纯气。
走到半道路过养在村长家的公猪圈,沈静文心里一动,便崴了脚,摔进猪圈附近的泥坑!
“哎哟!”
沈父走在沈静文身后,一看闺女摔了便立马上前,“妮儿!怎么摔了?摔哪了?伤着没?”
“哎呦,我的祖宗!怎么早不摔晚不摔偏偏摔到这啊!这脏兮兮的还怎么相看的上!”
沈母独自一人走在前头,一见沈静文摔倒,便立即开口指责起来。
沈父听着这话面色不虞,瞪了沈母一眼,对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道:“那...妮儿你没事吧?疼了不?”
沈静文一边答话一边装作不知情故意将脸抹脏,“我没事娘,咱走吧!”
沈母看着一张花猫脸的闺女,一旁盯着自己生怕她一句不中听的娃她爹,一句‘还去什么!’堵在胸口差点噎死!
霍潮看到沈静文一脸狼狈出现的瞬间,眼里的嫌恶怎么都藏不住,原本笑着跟村人聊天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倒是媒人尽职尽责的上前说了句,“沈姑娘,可算把你盼来了。这是?”
沈静文礼貌性地笑了笑,抢在沈母解释前说道:“不小心摔了一下。”
又越过黑脸的霍潮看到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当即大方地走上前,“您就是霍潮的小叔吧,您好,我叫沈静文。”
霍宁川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沈姑娘,久仰。”
“嗤!”霍潮轻嗤出声,还‘久仰’,一个村妇,她听得懂什么是‘久仰’!
沈静文深吸一口气,霍宁川声音低沉凌冽如碎冰,莫名的让人心里一紧要想实话实说,看来想要这门亲事泡汤,不使出点“手段”是不行了。
她微微一思量,便有了主意,故意提高音量说:“霍二叔,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脾气倔得很,要是以后嫁了人,可受不了半点委屈。而且我还特笨,啥都学不会,就怕到时候婆家嫌弃。”
说着,还故意低下头,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周围人听了,都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霍潮脸上的嫌弃连遮都不遮了,心里暗自思忖,这沈静文果真如苏晴说的那般是个泼货,八字还没一撇就给自己偷奸耍滑找起借口了!
霍宁川却神色未变,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应道:“脾气倔说明有主见,不受委屈说明是个敞亮人,笨就更好了,踏实。沈姑娘率真可爱,最是难得。”
沈静文脸上的笑一僵!
她忍不住咬唇,看出霍宁川不好对付,没想到这么难搞!
她心一横继续说道:“霍二叔,还有呢!我不爱干农活,就喜欢瞎琢磨些没用的事,可我又没文化,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要是嫁到你们家,怕是要被人说好吃懒做!”
霍宁川眼中兴味更甚,故意继续夸人。
“爱琢说明你有上进心,至于文化我认为只是定义不同而已,农活就更不用说了,有阿潮这个男人,哪里用的到你!如今这时代,正需要你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
这下沈静文彻底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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