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恰似潺潺流淌的溪水,于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逝去。秦明在阵阵如针芒般锥心的头痛中,缓缓从混沌的意识之渊苏醒。此刻,他的脑袋仿若遭受重锤猛击,每一次搏动的剧痛,都似在执拗地提醒他,刚刚历经了一场未知的变故。
正当他竭力梳理紊乱的思绪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毫无预兆地席卷进他的思维。这段记忆宛如一部神秘莫测的影片,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放映。当影片播放至中段,一股强大而蛮横的力量,径直将关键信息灌注进他的意识。原来,他自连崖山根部那处险峻异常的悬崖坠落,在坠落途中,他的生命之光渐趋黯淡,直至消逝。然而,命运仿佛在这绝望的时刻开了一个荒诞的玩笑。他竟获命运垂青,经历了匪夷所思的换魂之事。如今,他寄居于一个因外来精神波冲击,搅乱神魂而猝死的五岁孩童的脑域之中,恰似一个游离的灵魂觅得了新的宿主,他全盘接管了这具五岁孩童的肉身。
秦明心中满是惊异与错愕,这种感觉仿若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且神秘的异域。他下意识地欲活动身体,却发觉动作异常笨拙,毕竟这是一具五岁孩童的稚嫩身躯。他强抑心中的震撼,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入目之处,已不再是连崖山那雄浑壮阔、怪石嶙峋的磅礴景致。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如梦似幻的绮丽世界——一座争奇斗艳、香气馥郁的花圃。
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绽放,红的似燃烧的火焰般炽热,粉的如天边的云霞般绚烂,白的像飘落的雪花般纯净。它们在微风中轻盈摇曳,宛如一群身着五彩霓裳的精灵翩翩起舞。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那香气甜润而不腻人,直沁心脾。
秦明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他望着眼前这陌生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里是哪?”他在心底暗自思忖。一种强烈的抗拒情绪在他心中陡然升腾,他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呐喊:“我才不要在这里!”
他的思绪刹那间飘回到了连崖关镇,那方令他魂牵梦萦的土地。风屏儿的音容笑貌如一部深情的电影,在他的脑海中徐徐放映。她那灵动的双眸,宛如闪烁的星辰;甜美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这一切,犹如一把精巧的钥匙,悄然开启了他内心深处那扇情感之门。
他清晰地忆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熠熠生辉,照亮了他的心灵角落。况且,家中的父母必定正心急如焚地盼着他归来。他仿佛已然看到了父母那写满担忧的面容,父亲原本挺直的脊背,似是因焦急而微微佝偻;母亲那慈祥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与期盼。他仿佛真切地听到了父母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那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令他心急如焚。
他紧紧地攥起小小的拳头,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坚毅之色。他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设法离开这个陌生之地,回到连崖关镇,去寻觅风屏儿,回到父母身旁。于是,他拖着这具尚不太适应的五岁孩童的身躯,开始在这片陌生的花圃中,探寻着离开的路径。
秦明正缓缓前行,忽然感觉双腿好似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每迈出一步,都不复往日的轻松自如。往昔,他步伐矫健,无论是在蜿蜒的山间小道上穿梭,还是在广袤的田野中奔跑,皆能大步流星,毫不费力。可此刻,双腿的牵绊之感让他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
只见自己身着一件明黄色的连体衣,那颜色鲜艳夺目,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油菜花般耀眼。再瞧瞧自己的身高,远不及原来的自己,甚至连一米都都未达到。秦明满心诧异,缓缓举起双手,将它们置于眼前细细端详。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嫩白的小手,那小手柔软细腻,手指圆润可爱,宛如刚剥壳的鸡蛋般光滑。这与他过去那双饱经沧桑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曾经,他的手因上山捡柴,手掌被粗糙的树枝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下河湾拔猪草时,又被河水中的石头和水草划伤,满是伤痕与粗糙。如今这双小手,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正当秦明深陷自我哀怨的泥沼时,一阵嘈杂的杂音如尖锐刺耳的警报声般,猝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下意识地抬首望去,眼前之景令他惊愕到目瞪口呆。
前方,一只巨大的鹦鹉鸟闯入他的视野。这只鹦鹉鸟足有七八米之高,庞大的身躯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峦,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它的羽毛五彩斑斓,于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恰似一幅绚丽的画卷。然而,此刻的秦明哪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它的美丽。只见这只大鹦鹉鸟正急匆匆地朝着他奔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仿佛能让大地为之震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秦明看向脚下的路,这是一条被两边花圃夹在中间的曲径通幽处,宽度极为有限。此时的秦明深知,倘若被这只巨大的鹦鹉鸟撞上,自己必将粉身碎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两条小短腿拼命奔跑起来。这条在花圃间经艺术创意设计的小径弯弯曲曲,宛如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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