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兰港的电报还攥在掌心,陆文涛的军靴就咔地碾过满地碎纸片——那是情报科刚销毁的旧密电。
他额角挂着汗珠,军装第二颗纽扣歪到锁骨处,显然是从电台室狂奔过来的:大帅!
截获万塔国密报!
唐勇正盯着海平线上那几艘鹰徽商船,闻言转身时,电报边缘在指节压出红印。
陆文涛递来的密件还带着油墨未干的潮气,他扫了眼译好的内容,眉峰骤然拧紧。
阿奴律陀联络了日落国远东舰队?赵参谋不知何时凑过来,金丝眼镜上蒙着层薄雾,指尖轻点密件上的海陆夹击金塔关几个字,我前日就说,他们不可能坐视金塔关失守。
滇军主力南下后,关防只剩三个团,正是空子。
唐勇没接话。
系统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嗡嗡作响——方才潮汐预测功能突然跳出预警,显示未来三日金塔关海域将有大潮。
他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喉结动了动:赵参谋,敌军兵力预估?
日落国来了四艘驱逐舰,两艘护卫舰,搭载陆战队一千五。
阿奴律陀的土著兵至少三千,配合登陆。赵参谋推了推眼镜,但他们的运兵船吃水浅,只能趁大潮靠岸。
所以选在明晚。唐勇突然笑了,指节叩了叩桌面,好,来得比预想快,倒省得我们等。他转身走向作战室,军靴踩得木地板咚咚响,周副官,叫李将军、林啸、张永康来。
半小时后开会。
作战室的地图刚挂上墙,李将军就掀帘进来了。
老将军的皮靴沾着泥,显然刚从前锋师赶回来:大帅,前锋师已抵阿奴律陀城下,就等您一声令下——
改令。唐勇直接打断,手指按在金塔关位置,主力继续南下,但留两个团给李叔。
您带这两个团和新到的独立旅,由我亲自坐镇金塔关。
李将军的浓眉拧成疙瘩:大帅,金塔关是咽喉,但南下才是根本。
您若留在这——
正因为是咽喉,才要我守。唐勇抽出匕首划开地图边缘,日落国要的是南洋跳板,阿奴律陀要的是复国。
他们若夺回金塔关,滇军南北被切,之前的仗全白打。他转向刚进门的林啸,林队长,特战队能潜到敌军登陆点吗?
林啸的作战服还带着夜训的草屑,闻言咧嘴一笑:丛林是咱们的主场。
给我二十人,明晚前能摸掉他们的通讯塔。
好。唐勇又看向最后进门的张永康——老海军的背有些驼,可说起海防时眼里仍有光,张老,金塔关的临时炮台需要多久?
现有的岸防炮是前清留下的克虏伯,但射程不够。张永康抚着地图上的海岸线,得把缴获的日制120mm重炮架到滩头,再用沙包堆防波堤。
给我半天,能勉强布防。
窗外的雨说下就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瓦当上,杨振邦的骂声隔着院墙传进来:三营的!
把防水布往粮车顶上压!
油布破了个洞?
拿帐篷布补!
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前必须把弹药库转移到高地!
唐勇站在檐下,看后勤兵们在泥里打滚。
杨振邦的军帽早不知丢哪去了,灰白发丝贴在额角,正拽着个小战士的衣领:你小子想让炸药泡成浆糊?
把草垫铺在弹药箱底下!
三层!他转身时,胶鞋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干脆脱了鞋光脚跑,泥浆溅到裤腿上,倒像穿了条迷彩裤。
杨总管这脾气,比暴雨还暴。周副官撑着伞,嘴角抽了抽,不过您看——他指向远处,二十多个民夫正扛着圆木往路上垫,昨天还能陷马的泥坑,现在能过卡车了。
唐勇没接话。
他望着张永康的工程队在海边忙活——几个兵正用钢丝绳拉着重炮,雨水顺着炮管往下淌,在沙地上冲出小沟。
张永康踩着礁石指挥:往左半尺!
对,就是那!
把炮口调向东北,日落国的驱逐舰吃水深,得等大潮才能靠近,到时候他们的船身正对着咱们!
大帅!林啸的声音从雨幕里钻出来。
特战队队长浑身湿透,像条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侦察兵回报,日落国舰队在三十里外下锚了。
他们的运兵船吃水浅,估计等后半夜涨潮。
唐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系统光幕突然在眼前展开。指挥效率功能正在闪烁,显示各战场节点的实时数据:金塔关守军士气89%,海岸炮装填时间2分15秒,特战队隐蔽率92%。
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刀鞘上的防滑纹硌得手掌生疼——这是系统奖励的虎魄,说是用唐继尧旧部的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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