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月立在那里,帷帽轻纱被风掀起细缝,露出一截冷白的下颌。
白砚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鲜血从指缝渗。
方才他布下的锁灵阵被这女人徒手破去,反震之力几乎震碎经脉。
再加上被这妖女剑气所伤,让身体愈发雪上加霜。
身旁的光凛攥紧了药锄,指节泛白,鼻腔里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雪松香。
瞳孔骤缩,大脑瞬间空白。
是…是大师姐身上独有的味道。
光凛擅长医术,嗅觉极其灵敏,再者和大师姐相处时间长。
身上独有的味道早已铭记于心。
即便离别多年,只要一闻,便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可眼前这人…也不过区区练气期罢了。
大师姐是天灵宗百年难遇的奇才,双十年华便达金丹晚期。
即便丹田受损,也绝不会是这般毫无灵气的模样,更不会用阴毒手段伤人。
“师弟!”许清薇拄着断裂的仙剑嘶吼,白袍上的血迹蜿蜒如蛇:“愣着做什么?快收了这妖女!”
光凛回神,指尖触到药囊里温润的灵草,喉结滚动,终究没动。
曲明月忽然笑了,笑声透过轻纱,带着冰碴般的寒意。
蹲下身,伸手扣住白砚的下颚,迫使他抬头。
“这般弱蠢,真不愧是许清薇的二弟子,眼瞎心盲,惯会颠倒黑白。”
白砚浑身剧震,胸口的剧痛都被这惊惶盖过。
这女人是如何知晓他身份的!?
他与师弟早已隐去宗门身份,在外历练三年,除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白砚不自禁呕出一口血,染红了她素白的指尖。
帷帽下的目光扫过白砚错愕的脸,又落向光凛。
曲明月缓缓收回手,血珠被她弹指拭去。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轻笑一声,帷帽轻纱随笑声微颤。
“我与许清薇的渊源,可深着呢。”
视线扫过白砚与光凛,语气带了几分玩味。
“说巧不巧,他的弟子恰好落在我手上,如今都落在我手里,正好解我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曲明月手中灵剑骤然扭转,寒光再闪,精准刺入白砚肩骨。
“呃啊——”
剧痛让白砚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再发出一声痛呼。
光凛几乎是本能地跨步上前,将白砚护在身后。
一言不发,握着药锄的手收紧,指节泛白如霜。
那双总是低垂的眼此刻抬着,直直望向帷帽下的人影,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曲明月看着这一幕,灵剑停在半空。
原主残留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昔日同门相处的片段让她手腕微沉。
终究是…下不了杀手。
“罢了。”
曲明月收剑回鞘,语气恢复了冰冷。
“今日便饶你们一命。”
方才还起哄讨伐曲明月的灾民们,见白砚与光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一时之间,闹哄哄的地方突然变得静谧。
狗蛋母亲皱了邹眉,看了一眼一旁的曲明月。
斟酌片刻,还是不忍他们自生自灭,上前一步,把人搀扶了起来。
只是房子被两人毁了。
在曲明月绝对的武力压制下,白砚和光凛不得不拖着病体,帮忙盖房子。
狗蛋婶于心不忍,开口让两人休息,奈何两个都是倔驴,闷头就干。
大荒年的旱情烤得土坯墙直掉渣,白砚扶着胸口的伤,看着灶台上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野兔,眉头紧锁。
光凛坐在门槛上,指尖缠着草药,眼神时不时飘向隔壁曲明月的房间。
狗蛋婶见两人阴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不由得再次同两人解释道。
“那几个挨千刀的,见月姑娘细皮嫩肉,饿狠了竟想…”
话没说完,白砚已攥紧了拳,光凛垂着眼,知晓是真的误会了曲明月,耳根泛红,却没吭声。
两人都是执拗性子,道歉的话哽在喉咙。
谁也不肯先开口。
直到两天后,一只灵鹤扑棱棱落在白砚手心。
熟悉的鹤鸣里,秦墨传来消息。
得知大师姐曲明月,半个月前叛变宗门,重伤师尊。
就连秦墨自己也被压的昏迷不醒,现在才苏醒,连小师妹也身受重伤。
话音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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