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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皇后等朕 (1/2)

“小德子!是本宫啊!”太子又惊又喜,急切地往前凑了凑,几乎要把脸贴到门缝上,

“小德子,你仔细看看,我是太子啊!你不认识本宫了?”

“嗯?”小德子被这声“小德子”喊得一愣,终于清醒了些。

小德子睁大了眼睛,借着廊下灯笼的光,上上下下把太子打量了好几遍,从沾满泥污的头发,到破烂不堪的衣襟,

再到那张虽蒙尘却依稀能认出轮廓的脸,突然“啊”地惊叫一声,眼睛瞪得像铜铃:

“是……是小爷儿!真的是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说来话长!”太子急着往里进,伸手就想去推门,“哎呀,先让我进去再说,快开门!”

小德子这才回过神,慌忙把门拉开些,一边往宫里瞅,一边压低声音:“殿下快进来!快进来!外面乱得很,可不敢在这儿久站!”

说着就赶紧将太子往门里拽,生怕被外人瞧见这狼狈的一幕。

太子跨进东宫门槛时,脚下一个趔趄,扶着门柱才勉强站稳。

太子回过头,望向满身泥污却仍挺直脊背的王承恩,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王公公,跟我去东宫休息一下吧。”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掠过,卷起他破碎的衣摆,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王承恩却缓缓摇头,浑浊的眼眶里泛起水光。

王承恩抬手整了整歪斜的发髻,深深向太子施礼。

皱纹纵横的脸上满是忧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砖:“不了,殿下。老奴还是先去看看皇上。”

王承恩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老奴是皇上的大伴,自打皇上还是信王时就跟着,这十七年……这些时日没见着皇上,心里头总像悬着块石头。”

说着,王承恩又向太子行了个礼,转身时,佝偻的背影在宫灯昏黄的光晕里显得愈发单薄。

太子望着王承恩远去的身影,直到那抹灰色消失在长廊尽头,才缓缓关上宫门。

此时的东宫静得可怕,只有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像沉闷的雷声滚过天际。

而在宫墙外蜿蜒的小巷内,一支染血的羽箭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上。

箭杆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箭尾的白羽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风掠过巷口残破的酒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轻轻覆盖在羽箭上,渐渐将那抹血色隐入黑暗之中。

——

通往坤宁宫的宫道长得像没有尽头,青石板路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崇祯手持天子剑,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阶前的青苔,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无比。

迎面撞见几个宫女抱着包袱仓皇奔走,她们发髻散乱,脸上满是惊惶,看见龙袍身影的瞬间,竟吓得尖叫一声,丢下手里的包袱,转身就往宫道尽头狂奔,裙摆扫过花丛,惊起一片飞萤。

“连你们也背弃朕?”崇祯望着她们逃窜的背影低语,眼中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红得吓人。

这宫墙之内,连最卑微的宫女都在逃离他这个皇帝,逃离这即将倾覆的王朝。

“陛下!陛下!”坤宁宫管事太监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他踉跄着跑来,袍角被地上的石子勾破了好大一块。

离着崇祯还有五十步远时,坤宁宫管事太监。

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拄着地面,膝行着往前爬,地砖磨破了他的膝盖,留下一道血痕,“陛下!皇后娘娘……薨了!”

“薨了”二字像惊雷炸在崇祯耳边,他持剑的手微微一颤,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

崇祯身体晃了晃,脸上掠过难以言喻的痛苦,嘴唇翕动着,半晌才挤出一句:“周后……朕的好皇后……”

少年夫妻,从潜邸到皇宫,十七年相扶相持,他最是了解她的刚烈。

周皇后这是……这是不愿落入贼人之手受辱,更不想成为他的拖累,才选择了这条路啊。

崇祯想起皇后昨夜还劝自己“不如早做决断”,那时皇后眼底的决绝,原来早已藏着这样的打算。

崇祯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剑鞘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宫道两侧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曳,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那副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

坤宁宫的门大开着,夜风卷着殿外的落叶灌进来,打着旋儿掠过冰冷的金砖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殿内的烛火被吹得剧烈摇晃,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凄清。

周皇后就悬在殿中那根雕花木梁上,素白的衣裙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一片即将飘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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