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江市公安局。
钱南征潇洒地一个甩尾，将电动车稳稳停在大门口。
“家人们看见没？咱就到地方了！”
直播间弹幕再次沸腾。
【卧槽！主播玩真的啊？直接干到局子门口了？】
【牛批！追你那辆车呢？不敢跟过来了吧！】
【主播你到底要干啥？我心脏快受不了了！】
钱南征正想再吹两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干什么的！”
闻声望去，只见传达室里走出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爷。
钱南征陪着笑脸，指了指大门。
“大爷，我来报案，有重要线索。”
看门大爷上下打量他，目光落在他那辆没牌照的电动车上。
“报案去旁边接待室登记，这里是办公区，不让进。”
“不是，我这事儿十万火急，而且我有证据！”
钱南征急了，拍了拍自己藏着手机的口袋。
大爷根本不理他那套，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着旁边的牌子，一字一顿。
“说了，没牌，别进！”
“你要是再在这叽叽歪歪，我可就要揍你了！”
这话一出，钱南征直接被气笑了。
我来送人头送业绩，你这老家伙还想拦我？
真当我是哈喽KT，随便拿捏啊？
他心里那点刚从追车战里燃起的火气，瞬间被拱了起来。
他眼珠一转，对着大爷，也对着直播镜头，咧嘴一笑。
“大爷，要不咱俩练练？我让你一只手。”
直播间瞬间爆炸。
【？？？主播疯了？在公安局门口跟大爷约架？】
【我靠，这剧情我追不上啊！太离谱了！】
那大爷听到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露出一口黄牙。
他看钱南征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
“小伙子，火气不小啊。”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保安制服的扣子。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呢，是第一批特种兵退下来的。”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门岗的栏杆上。
“后来呢，又当了三十年的警察。”
话音刚落，外套下的景象让钱南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家伙！
大爷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旧背心。
勾勒出的不是一个老人的松垮，而是棱角分明的肌肉块！
除了那张苍老的脸。
整个身子就是一个健硕精悍的大小伙子！
钱南征的脸，刷一下就黑了。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这他妈要是一拳下来。
自己怕不是要当场看到太奶在天上朝自己招手了吧？
大脑宕机了零点一秒，求生本能瞬间接管了身体。
钱南征的腰，以一个肉眼可见的夸张弧度弯了下去，差点给大爷鞠个九十度的躬。
“大爷！您是我亲大爷！”
“您这身子骨，乖乖！施瓦辛格见了您都得喊声哥！我刚才那是开玩笑，活跃下气氛！对，活跃气氛！”
钱南征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不是爆炸了，是核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秒怂！光速滑跪！】
【川剧变脸都没你快啊！前一秒约架，后一秒认爹！】
【大型社死现场，我录屏了，准备逐帧欣赏！】
【笑死我了，这主播能处，有危险他是真怂啊！】
钱南征哪还顾得上直播间里的嘲讽，他现在只想活命。
大爷见他这副怂样，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小子，现在不想练了？”
“不练了不练了！”
钱南征头摇得像拨浪鼓。
“您老一根小指头都能把我摁地上摩擦，我哪配跟您动手啊！”
他急得快哭了，语速极快地解释。
“对了，大爷，我真不是来闹事的！十万火急！真的！我举报！我这有特大犯罪团伙的线索！”
钱南征指着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我刚才被他们追了一路！真的有人命危险！晚一分钟，可能就出事了！”
看门大爷脸上的笑意，在听到人命危险时，倏然收敛。
那是一种长年累月在刑侦一线才能磨炼出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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