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鼬式神的身影消失在崖壁云雾里时,霍炎已将焚天草捆成一束扛在肩上,火红色教袍被风掀起:“不等那小畜生回报了!老夫的圣火一烧,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现形!”说罢便要往崖下跳,被西门雪伸手拦住。
“崖壁瘴气浓重,圣火贸然点燃会引发沼气爆炸。”她指尖凝出冰雾,在空气中划出弧线,悬浮尘埃瞬间凝成冰晶,“冰原探路符能显形浊气,我先布个阵。”话音未落,袖中飞出数十枚冰棱,嵌进岩石缝里,棱面折射阳光,映出淡蓝光网,原本无形的黑气撞上光网,立刻显露出扭曲形状。
南宫婉抱两仪琴走到崖边,指尖拂过琴弦,琴身火焰纹亮起,与冰棱光网遥相呼应:“通神谱记载,‘镇魂调’能安抚地脉异动。我先弹一曲,若崖底有邪祟,定会有所反应。”琴音如流水淌出,呼啸山风渐息,云雾仿佛凝固,唯有冰棱困住的黑气在疯狂扭动,发出细碎滋滋声。
阿蛮将毒蜘蛛笼子往地上一放,母蛛顺着她的银镯子爬到手背,触须频频颤动。她解下腰间葫芦,倒出暗红色粉末撒在地上:“这是万蛊部‘追魂粉’,只要沾过活物气息,就能显形。”粉末落地瞬间,顺着崖壁裂缝蜿蜒而下,勾勒出串泛着红光的脚印,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这些脚印带着龙气。”我抱着瑞王凑过去,小家伙指着红光咯咯直笑,苍生印穗子无风自动,划出金色弧线,“但不是瑞王的气息,更像是被污染过的龙气。”
霍炎往地上啐了一口:“定是玄阴教那帮杂碎!当年他们想抓龙裔炼制邪器,被九域联手打退,竟敢还来!”他抄起圣火杖,杖头火焰“腾”地窜起半尺高,“老夫这就下去把他们烧个魂飞魄散!”
“等等。”安倍明突然抬手,指向崖顶。众人抬头,见镰鼬式神惊慌飞回,毛发被烧焦数处,爪子攥着块破碎黑布,布面绣着扭曲龙纹,与苍生印图案相似,却透着邪气。
“式神说,崖底有山洞,里面摆满这种黑布幡旗,还有人吟唱招魂咒。”安倍明接过黑布,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浊气烫得缩回手,“布上怨气极重,像是用无数生灵精血浸泡过。”
西门雪脸色沉了下来,捏着冰棱的手微微用力,坚硬冰髓竟被捏得咯吱响:“玄阴教的‘血龙幡’,传说用龙裔精血混合百种毒物炼制,能污染方圆百里地脉。当年他们想用这个对付瑞王的父亲,被我们毁了祭坛,没想到还留着后手。”
南宫婉的两仪琴突然发出清越鸣响,琴身火焰纹亮起红光:“通神谱有云,血龙幡遇至阳之气会暴走。霍炎长老的圣火属阳,直接下去怕是打草惊蛇。”她看向我怀里的瑞王,“唯有苍生印的纯正龙气能压制幡旗邪气,但瑞王年纪太小,不能冒险。”
阿蛮突然拍手,母蛛顺着她的胳膊爬进笼子,吐出银色蛛丝:“万蛊部‘锁灵丝’能暂时隔绝邪气,我多弄些给大家缠在身上。再带点‘醒神蛊’,以防他们用迷魂香。”她从陶罐倒出米粒大小的透明虫子,爬在皮肤上凉凉的,却让人精神一振。
我想起采花蜜时看到的黑色植物:“崖壁上长了些开紫花的植物,闻起来和阿蛮的药味很像,会不会有问题?”
“是‘蚀龙草’。”西门雪的冰晶剑已出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玄阴教用龙血浇灌的毒草,能削弱龙裔力量。看来他们在崖底布置很久,连地脉都被污染了。”她转向南宫婉,“你的通神谱能净化地脉吗?”
南宫婉摇头,指尖拨弄琴弦,琴音带着忧虑:“需要九域灵气合力。圣火的阳刚、冰原的纯净、南宫家的生机、万蛊部的制衡、东瀛的结界术,还有沉幽城的龙气……少一样都不行。”
霍炎哼了一声,把圣火杖往地上一顿:“那还等什么?老夫的圣火随时待命!不过先说好了,打架要打头阵!”
西门雪从袖中取出冰玉瓶递给我:“这是冰髓晶粉,若瑞王不适,立刻用温水冲服。我们速去速回。”她看向安倍明,“式神能引路吗?”
安倍明点头,对镰鼬式神念了几句咒语。小家伙抖擞精神,对着崖下吱吱叫两声,率先飞了出去。
众人各自准备:霍炎往圣火杖缠了三道锁灵丝,杖头火焰收敛却更显危险;西门雪将冰晶剑背在身后,腰间挂着装满雪莲子的锦囊;南宫婉把两仪琴斜挎肩上,琴尾挂着破幻音的铜铃;阿蛮的毒蜘蛛笼子系在手腕,另一只手提着蛊虫陶罐;安倍明往身上贴了几张符咒,朱砂符文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我们走后,你带瑞王去冰窖,那里有南宫家的结界。”南宫婉在瑞王额头轻点,留下淡金印记,“这是安神咒,能护住他的心神。”
瑞王突然抓住霍炎的胡子,咿咿呀呀地叫着。霍炎愣了一下,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摸了摸瑞王头顶:“小家伙放心,老夫去去就回,给你带好玩的回来。”
看着他们消失在云雾里,我抱着瑞王往冰窖走。小家伙突然指着议事台大哭,我拉开抽屉,里面有张新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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