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的指尖还停留在原石上,幽蓝的光芒像呼吸般起伏,将他的手掌映得半透明。水晶屏上的“9”字早已被蓝光吞噬,可那股沛然的水系灵力却没就此收敛,反而顺着原石的纹路漫到案几上,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膜,映出周围人惊得变形的脸。
司蛰的手指紧紧攥着翡翠拐杖,杖头的苍鹰眼里红光灼灼。他活了近百年,见过灵力值破九的天纵奇才,也见过元素亲和度满格的魔法天才,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个边陲小镇的孤儿,灵力值竟摸到了九级半的门槛,更可怕的是,他与水系的共鸣已经到了“润物无声”的境界。
“这……这哪是亲和度高啊。”瘦高个导师喃喃自语,手里的羊皮卷都掉在了地上,“这分明是水系元素在围着他转……”
人群里不知是谁先惊叹了一声,紧接着便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黑压压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在塔玛镇的传说里,只有当年玄清老祖降临时,天地元素才会这般俯首帖耳。王屠户家的胖小子忘了哭,张着嘴看着小五额间那若隐若现的水纹印记,忽然拽着他娘的衣角喊:“娘,他额头上有星星!”
司蛰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气血。他缓缓走到小五面前,这次没有用拐杖,而是弯下腰,平视着那双剔透的蓝眼睛:“孩子,你叫小五?”
小五怯生生地点头,指尖的蓝光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案几上的水膜竟泛起涟漪,像圣格鲁斯河的微浪。“大人,我是不是……是不是弄坏您的石头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方才那阵灵力爆发时,他分明感觉到有无数冰凉的“小虫子”顺着手臂往身体里钻,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没有,你做得很好。”司蛰的声音放得极柔,他抬手想摸摸小五的头,又怕惊扰了那环绕的水系灵力,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吗?水系灵力启蒙分十重境界,老夫修行七十载,启蒙无数学生,能达到水系9重,那属于凤毛麟角,而水系亲合度高又是及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小五额间的水纹,“可你这孩子……天生就好像和水元素融合在了一起。”
这话一出,连风都仿佛停了。九级半灵力,天生近十重境界?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简直是水系元素派来的使者。水月站在人群后,手心的薄汗把司蛰刚给的灵币袋浸得发潮,她望着小五被蓝光包裹的身影,忽然想起张嬷嬷临终前说的话——暴雨夜捡到小五时,襁褓外裹着的麻布上,绣着半朵被雨水打湿的浪花。
“司蛰大人,”水月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紧,“孩子们还小,不懂这些……”
司蛰回过神,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上面刻着片翻涌的海浪,边缘还镶着圈银丝。“这是敦隆初级魔法学院的准入令,”他将玉佩塞进小五手里,玉面微凉,竟瞬间吸走了小五掌心残留的水汽,“三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大娃、小二、小三、小四,还有小五,都去。”
他这话像是块石头砸进水里,人群里顿时响起抽气声。一下子选五个孤儿进学院?这在塔玛镇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可司蛰根本没理会旁人的议论,又对身后的瘦高个导师道:“小新,取两袋灵币来。一袋给水月姑娘,另一袋……”他看了眼那些还在排队的镇上孩子,“分给测试出五级以上灵力的娃,让他们爹娘买点滋养灵力的药材。”
小新应声而去时,水月已经红了眼眶。她知道这袋灵币意味着什么——孤儿院那几亩薄田早就被战火波及,去年冬天孩子们嚼着树皮过冬的样子,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疼。可她摸着灵币袋上粗糙的麻绳,忽然想起张嬷嬷说的“无功不受禄”,刚想推辞,就被司蛰按住了手腕。
“拿着。”老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们的。你以为老夫是白送的?等他们将来成了大魔法师,十倍百倍地还回来便是。”
小五攥着玉佩,忽然举起来问:“这个能换肉包子吗?大娃说镇上李叔的肉包子,咬一口能流出油来。”
司蛰被逗得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能,别说肉包子,就是想吃圣格鲁斯河的银鳞鱼,学院的后厨也能给你做。”
剩下的测试草草结束了。镇上的孩子里,最高的也才四级灵力,跟孤儿院的孩子们比起来,像萤火比皓月。那些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大户人家,此刻都低着头往人群外钻,路过水月身边时,眼神复杂得像掺了沙子的水。
“回家喽!”小二第一个蹦起来,伸手去牵小五的手,却在触到他手腕时“呀”了一声——小五的皮肤竟比早上凉了许多,像刚从圣格鲁斯河里捞出来似的。
小五自己倒没察觉,他正举着那块白玉佩对着太阳照,玉佩里的海浪纹在阳光下流转,竟真的像在动。“小二姐,你看,这里面有鱼!”他指着玉佩上一处凸起的地方,那里确实像条摆尾的银鳞鱼。
小二刚想凑过去看,就被大娃拽住了:“别闹,水月姐姐说路上要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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