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结晶最严重的区域,精准而快速地划开了一道浅而长的口子,露出下面深紫色的晶体组织。同样,将一根较细的导管插入切口,连接装置的另一端。
“启动。”安理对玛莎示意。玛莎大姐立刻摇动装置旁边的一个手柄,装置内部那个小小的泵开始工作,发出低沉的嗡鸣。
深绿色的液体开始沿着导管,从埃利奥手臂的切口处流入,经过秘银导管构成的复杂回路,再通过心脏下方那根秘银针,被泵入埃利奥体内,流经被结晶堵塞的魔力回路和结晶区域。装置中央的水晶观察窗内,可以看到原本澄清的绿色液体在流经回路后,颜色迅速变得浑浊,其中混杂着极其细微的紫色晶体碎屑。
“啊—!停下!好痛!像…像有冰锥在里面搅动!停下!”埃利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挣扎,汗水瞬间浸透了华丽的法师袍。玛莎大姐赶紧上前帮忙按住他。
安理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装置观察窗内液体的颜色变化和流速,手指搭在埃利奥的脉搏上,感受着每一次心跳带来的细微能量波动。当绿色液体彻底变成浑浊的深紫色时,他快速关闭了流入的阀门,打开另一个阀门。
“更换溶剂。”他命令道。玛莎立刻将连接储液槽的管子换到另一个装着乳白色、散发辛辣气味的液体罐子上。新的液体开始流入循环。
“啊!烫!烧起来了!里面…里面在烧!”埃利奥的惨叫变成了另一种痛苦的嘶嚎,仿佛有火焰在他血管和魔力回路中流淌。深紫色的结晶区域在乳白色液体流过时,似乎真的在极其缓慢地软化、溶解,边缘的裂纹有所扩大,但这个过程带来的痛苦显然比之前更甚。
安理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专注地观察着结晶溶解的速度和埃利奥的生命体征。他不断调整着泵的速率,更换着不同性质的溶解液:深绿色清凉、乳白色灼热、还有一种淡金色带着安抚气息的,循环往复。
时间在埃利奥痛苦的哀嚎和装置低沉的嗡鸣中缓慢流逝。玛莎大姐按得手臂发酸,额头见汗。诊室外,随从焦急的踱步声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当埃利奥的惨叫已经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几乎虚脱时,安理终于停下了装置。他快速拔除了秘银针和导管,对埃利奥手臂上的切口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再看埃利奥,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软在治疗床上,眼神涣散,但手臂和脖颈处那深紫色的结晶区域,颜色明显变淡了许多,范围似乎也缩小了一圈,边缘不再那么尖锐,裂纹也更多更清晰了。
“第一阶段结束。”安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结晶溶解约一成,核心淤积的魔力泄出约两成。需要至少七次类似治疗。”他一边清洗着秘银导管和针具,一边对勉强恢复一点意识的埃利奥说,“过程痛苦,但有效。放弃,或者继续。”
埃利奥虚弱地喘息着,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下一次治疗的巨大恐惧。他看着安理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他那双稳定地清洗着冰冷器械的手,看着这间简陋却刚刚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一小步的诊室。家族的重担,长辈的期望,同辈的嫉妒,对力量的渴望,对失败的恐惧…种种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混合着身体残留的剧痛,几乎将他淹没。
“为…为什么…”埃利奥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哭腔,这问题不知是在问安理,还是在问自己,“我只是…想变得更强…想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为什么…会这样…”骄傲的贵族天才,在极致的痛苦和死亡的威胁面前,终于崩溃,泪水混合着汗水滚落。
安理清洗器械的手停顿了半秒,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器具,落到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他没有回答埃利奥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休息。明天同一时间。”
夜幕再次降临。安理的小屋内,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他面前放着一块肥瘦相间的兽肉,肉质纹理分明。他拿起两把沉重的厚背厨刀,开始有节奏地、反复地剁切着肉块。刀刃与砧板碰撞,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咚、咚”声。
这过程极其耗费体力。肉块被剁成粗粒,再被反复斩切、翻拌,渐渐变成细腻的肉糜。安理的手臂肌肉微微贲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专注,动作稳定而有力,仿佛在进行某种修行。随着斩剁,肉糜的质地逐渐发生变化,从松散变得粘稠、上劲。
肉糜处理完毕,他加入切得极细的某种异界根茎蔬菜末,少许自制的类似酱油和料酒的调味料,一点点研磨的辣香料粉,然后开始摔打。双手抓起一大团肉糜,高高举起,再用力摔回盆中。“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屋里格外清晰。如此反复数十次,肉糜变得更加粘稠、富有弹性,紧紧抱团。
取一口小陶锅,注入清澈的“冰晶水”。安理将摔打好的肉糜在掌心团成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球,轻轻放入冷水中。肉圆沉在锅底,形态饱满。
点燃另一个小火炉,将陶锅置于其上。火苗温柔地舔舐着锅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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