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夜宴,灯火千重,银发紫眸的摄政王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能把他从“社恐地狱”里拎出来,还顺手塞了一把瓜子。
太极殿外,龙柱林立。
每根柱子都缠着赤金蟠龙,龙眼嵌夜明珠,照得人脸惨白。
百官列坐,案上冷盘已齐,御膳房却迟迟不传热菜——因为这是规矩:摄政王不到,御膳不动筷。
可怜一群老臣,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得端着笑。
“摄政王已到宫门”的消息一传来,众人齐刷刷起身,像被线扯的木偶。
唯独当事人萧夜,此刻正躲在最偏僻的一根蟠龙柱后,指尖捏着一串檀木佛珠,一颗一颗地拨。
佛珠每转一圈,他就在心里默念一遍: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今日是太后千秋,他不得不出席。
可他怕人。
怕那些探究的、谄媚的、畏惧的、算计的目光。
更怕那些想塞女儿、侄女、干女儿的诰命夫人。
于是,他选了一个最角落的柱子,银发用乌木簪束起,紫眸低垂,衣袍墨黑,整个人几乎融进夜色。
直到一阵淡淡的药香飘过来。
带着薄荷、紫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瓜子味。
白苏苏今日进宫,是奉旨谢恩。
皇帝老儿吃了她三粒“回春养颜丸”,龙颜大悦,顺手赏了块“天下第一针”的金匾。
她嫌宫宴无聊,本想溜去太医院顺几本孤本,路过太极殿时,却被人潮堵了个正着。
隔着灯火,她一眼看见那根最偏僻的龙柱。
——柱后露出半寸银发,像月光不小心漏了一线。
别人认不出,她可认得。
前世她被剜心那夜,银发男人策马而来,一剑劈开刑场,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在万箭齐发中杀出血路。
那是她从未说出口的救命恩人。
今生,她还没想好怎么报恩,就先看见恩人正自闭。
白苏苏眨眨眼,从袖里摸出一包油纸包的瓜子。
五香,现炒的,还热乎。
她晃啊晃,晃到柱子前,蹲下,与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紫眸平视。
“王爷,嗑吗?”
萧夜拨佛珠的手一顿。
他抬眼,看见一张笑出梨涡的小脸。
杏眼弯弯,像盛着碎星。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白苏苏也不急,自顾自剥了一颗,“咔哒”一声,瓜子仁弹进自己嘴里。
“嗯,香的。”
她又剥了一颗,递到他唇边。
“这颗给你。”
萧夜僵住。
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被投喂。
紫眸微垂,看见女孩指尖沾了一点盐粒,在灯火下闪着细光。
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含住那颗瓜子。
舌尖不小心碰到她指腹。
白苏苏“咦”了一声,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王爷,耳朵红了。”
萧夜猛地别过脸,佛珠“啪”地断了线,檀木珠子哗啦啦滚了一地。
这动静惊动了不远处正在找人的内侍李狗蛋。
“摄政王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太后娘娘催您入席——”
李狗蛋一嗓子,像扔进池塘的石子,所有目光刷地聚过来。
萧夜呼吸一滞。
白苏苏反应更快,一把拽住他袖子,把人往柱子后更深地拖了拖。
“别出声。”
她声音低软,像哄炸毛的小兽。
李狗蛋踮脚探头,只看见一角墨袍,立刻被白苏苏瞪回去。
“摄政王不在这。”
“可咱家明明——”
“你看错了。”
白苏苏笑眯眯,指尖一弹,一颗瓜子“嗖”地射中李狗蛋额头。
“啊——暗器!”
李狗蛋抱头鼠窜。
人群被这声“暗器”吓得一乱,御林军哗啦啦拔刀。
萧夜:“……”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护在身后。
还是以这么……离谱的方式。
趁乱,白苏苏扯着萧夜一路小跑。
两人穿过九曲回廊,躲进御花园的假山里。
假山逼仄,男人高大的身形被迫微躬,银发垂落,扫过白苏苏鼻尖。
她打了个喷嚏。
“王爷,你头发好香。”
萧夜:“……”
他僵硬地抬手,想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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