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意斜斜地照进四合院,却驱不散弥漫在韩家小院里的某种无声对峙的寒意。
秦淮茹站在韩家堂屋门口,眼眶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手里紧紧攥着个空了一半的粗面口袋。她身后,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几乎要贴到李素琴脸上,唾沫星子喷溅:
“李素琴!你摸着良心说说!老贾在世的时候,对你们家老韩怎么样?现在我们家东旭工伤在家躺着,棒梗还小,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就借点红薯,又不是要你们的金疙瘩!你们韩家现在阔了,满院子送红薯,手指缝里漏点给我们孤儿寡母能怎么着?就这么狠心?!”
李素琴被逼得退了一步,脸色发白,胸口起伏着,强忍着怒气:“贾家嫂子!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小飞弄点红薯不容易,也是托朋友的情分!送谁不送谁,他有他的考量!我们家也不宽裕,也得留口粮!”她语气坚决,但面对贾张氏泼妇般的纠缠,气势上难免被压了一头。
“考量?什么考量?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贾家!”贾张氏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易中海!你来得正好!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你给评评理!韩家这么干,是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没有点邻里情分了!”她看到易中海沉着脸走进院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易中海的目光扫过一脸委屈的秦淮茹,咄咄逼人的贾张氏,脸色难看的李素琴,最后落在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的韩飞身上。他眉头紧锁,带着一种调解者惯有的、试图掌控局面的威严。
“老嫂子,素琴,都消消气。”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这红薯的事呢……小飞能弄来,是本事,也是好心分给大家。但贾家的情况,确实特殊。东旭工伤,棒梗还小,家里困难是事实。韩家呢,家大业大,小飞又有出息,能帮衬一把,也是积德……”
他这话,看似中立,实则已经偏向了贾家,把“积德”的帽子扣在了韩家头上,仿佛不借粮就是为富不仁。
刘海中早就按捺不住了,挺着肚子一步跨到易中海旁边,嗓门洪亮地打断他:“老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家大业大?韩家那点家底,院里谁不清楚?小飞弄点红薯,那是人家有本事有门路!分给谁,那是人家仁义!怎么?还非得按着你易中海的意思分?贾家困难,院里困难的多了去了!昨天小飞分粮,后院老张家、东屋老李家,那都是实打实的烈属五保户!人家韩家也没落下聋老太太!怎么到贾家这儿,就非得单独开小灶?还‘借’?借了拿什么还?拿秦淮茹的眼泪还?”
刘海中这话夹枪带棒,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易中海偏袒贾家,还暗讽贾家想白拿。他身后,刘光天、刘光福俩小子也叉着腰,一副给韩飞站台的架势。
阎埠贵缩在后面,推了推眼镜,没敢大声说话,但小声嘀咕着:“就是就是,十斤白给还不知足……”
贾张氏被刘海中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要撒泼,易中海脸色也沉了下来:“老刘!你这是什么话!邻里之间守望相助,不是应该的吗?韩家既然有能力……”
“一大爷!”一直沉默的韩飞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韩飞走到母亲李素琴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抚,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易中海,又扫过一脸委屈的秦淮茹和气势汹汹的贾张氏。
“一大爷说得对,邻里守望相助是应该的。”韩飞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贾大哥工伤在家,家里困难,我知道。”
他这话一出,贾张氏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得意,易中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以为韩飞要服软。
但韩飞话锋一转:“但昨天分粮,我分的是院里公认的困难户和烈属五保户,名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贾家的情况,昨天分粮时,一大爷您也在场,可没提一句贾家也该算在里头吧?”他目光直视易中海。
易中海被问得一窒,脸色有些难看:“这……昨天情况突然……”
“所以,”韩飞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声音依旧平稳,“贾家现在有困难,想借粮,没问题。但‘借’就是‘借’,得有借有还。秦姐,”他转向秦淮茹,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温和,“你家想借多少?什么时候还?写个借条,按个手印。只要白纸黑字写清楚,这红薯,我家借了。”
借条?按手印?
秦淮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只是想借点粮渡过眼前难关,根本没想过还!更没想过要立字据!这要是写了借条按了手印,以后还不上,或者韩飞拿着借条逼债,她家还怎么在院里抬头?
贾张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什么?!借条?!按手印?!韩飞!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啊!这院里的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啦!”她拍着大腿,就要往地上坐。
“妈!”秦淮茹又羞又急,赶紧拉住撒泼的婆婆,眼泪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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