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刺骨的剧痛中沉浮,韩飞感觉自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正在被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淹没。左臂的伤处如同被烙铁反复灼烧,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剧烈的抽痛。
精力值:1/14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罢工,沉重的眼皮如同千斤闸门,缓缓落下。
“韩副组长!老陈!”外面干警焦急的呼喊声、纷乱的脚步声仿佛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模糊而遥远。
“咳咳…这…这边…”老陈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似乎受伤了,但意识还算清醒。
就在韩飞的意识即将彻底滑入深渊的前一刻,一道刺眼的手电光柱猛地穿透了弥漫的灰尘,精准地照射在他身上!
“找到了!在这里!韩副组长受伤了!”是小王的声音,充满了惊惶。
紧接着,几双有力的手七手八脚地扒开散落的石棉碎块,小心地将韩飞从冰冷的、满是油污和灰尘的地面上搀扶起来。
“韩副组长!韩副组长!您怎么样?能听见吗?”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拍打着韩飞的脸颊。
冰凉的触感和脸颊的刺痛感,如同强心针般刺激着韩飞濒临崩溃的神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浓重的灰尘呛入肺管,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却也奇迹般地将他从昏迷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咳咳…咳…赵…赵志鹏…后门…”韩飞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没受伤的右臂,颤抖地指向车间深处那扇黑洞洞的后门方向,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后门?快!追!”一名反应快的干警立刻带着两人,打着手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后门方向追去!
“韩副组长!您别动!救护车马上就到!”小王和另一名干警小心翼翼地扶着韩飞,让他靠在一台废弃的机床上。老陈也被搀扶了过来,他额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但好在神志清醒,只是被砸得有些发懵。
韩飞靠在冰冷的金属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滚落,混合着灰尘,在脸上冲刷出泥泞的沟壑。视野依旧模糊,眩晕感一阵阵袭来,但他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精力值勉强稳定在1/14,如同风中残烛,但总算没有熄灭。他不能晕过去,他必须知道结果!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车间里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搜捕呼喊。
终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门方向传来!刚才追出去的一名干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后门通到一条废弃的铁道沟,黑灯瞎火的,地上有新鲜的血迹和脚印,但…人不见了!跟丢了!”
“什么?!”韩飞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功亏一篑!还是让他跑了!左臂的剧痛和身体的极度疲惫在这一刻如同海啸般再次将他淹没,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韩副组长!”“快!救护车!!”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韩飞最后听到的是干警们焦急的呼喊和远处隐隐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
…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熟悉。
韩飞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惨白的天花板。左臂被妥善包扎固定在胸前,传来阵阵钝痛,但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体依旧沉重得像灌了铅,但那种濒临崩溃的透支感减轻了不少。
“小飞!你醒了?”母亲李护士长充满惊喜和担忧的脸庞立刻出现在床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感觉怎么样?疼不疼?饿不饿?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加上伤口撕裂、轻微脑震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拼命啊…”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妈…我没事…”韩飞声音嘶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一昏迷,竟然过了大半夜。
“醒了就好。”爷爷韩德山沉稳的声音响起。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手里盘着两个油亮的核桃,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老爷子脸色平静,但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凝重。“案子的事先放放,把伤养好。”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高卫国副局长和张段长一起走了进来,两人脸色都很严肃。
“小韩,感觉怎么样?”高卫国走到床边,关切地问。
“高局,张段长,我没事,皮外伤加累着了。”韩飞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高卫国按住。
“躺着!别乱动!”高卫国摆摆手,叹了口气,“赵志鹏…让他跑了。这小子对那一带太熟了,又受了伤,跟亡命徒一样,钻进了废弃的防空洞系统,跟丢了。我们正在全力搜捕,他受了伤,带着箱子跑不远。”
韩飞的心沉了下去,但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张段长接口道,语气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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