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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立于简陋搭建的高台之上,青石板是城中东一块西一块拼凑起来的,由于颜色不均匀,特地被人以香火熏得发黑,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光。
扶和泽身着天蓝色混黑绣金祭袍,衣摆垂落如深潭,手持玉圭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仰头时,冠上的珠串簌簌轻晃,与坛下众多衙役、士兵兵器的冰邦声交织成一片肃穆。
三足青铜鼎里的松柏枝正燃得旺,青烟扶摇直上,缠绕着悬于半空的牛首、豕首,将它们镀上一层朦胧的灰蓝。
乐官是请的府衙中擅长音律的妇人,她们隐在一块块五颜六色拼接的布后,编钟的余韵刚落,埙声便如泣如诉地漫开来,惊飞了地上悠闲散步的乌鸦。
祭品已按方位排开,白茅垫上的太牢仍带着温热,青铜酒器里的秬鬯泛着琥珀色的光。
当扶和泽念起古老的祝词,声浪撞在坛边的石磬上,碎成点点回音,混着众人齐声的求雨经文,一同沉入渐浓的暮色里。
扶和泽眸子深沉的看着已黑的天空中亮起了那颗属于他的星,朗声道:“雨来。”
冷风吹过,扫去众人心中的躁意。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瞬间落入干裂已久的土的缝隙中。
扶和泽神情倨傲。
可这雨,也就持续了十分钟,便停了下来。
台下的士兵与衙役茫然过后,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边信瑞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
扶和泽脸色聚变,心中略过一丝慌乱,众人越来越大声的讨论,让局面倒得天翻地覆。
他不能在东通国传出这样的笑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迫不得已,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以我号令,甘霖速降!!!”
顷刻间,倾盆大雨应声而落。
麻奕奕眨巴着眼睛,看着这盛大的场面,摇了摇头,感叹道:“这扶大少爷还真有点本事啊。”
【听不见:“哪有你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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