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三刻,陆文斌站在陆家银行总部大楼的电梯里,镜面墙映出他深灰色西装下紧绷的肩线。
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在耳边放大,他摸了摸内袋里那张泛黄的码头工牌——那是穿越前他在香港讨生活时的旧物,此刻隔着布料压得胸口发疼。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广场上的晨光顺着玻璃幕墙洒了进来,方清瑶的身影在红毯尽头一闪而过。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陆家屯的青铜纹胸针,正踮着脚调整直播机位。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转身挥了挥手,发梢上沾着的晨露在风中碎成了细珠。
“文斌哥!”方清瑶小跑着过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唐先生刚到后台试麦,说要把开场词里的‘金融新贵’改成‘信任基石’。我让助理把备用话筒消了三次音,安保那边……”
她突然停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你昨晚又没睡吧?眼下青得像画了眼影。”
陆文斌抓住她微凉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因长期握笔磨出的薄茧:“林猛他们凌晨三点才从山林撤回来,带着青铜残片。”
他压低声音,“白影破解的文件里有‘符文科技’和量子计算机的关键词,霍震宇选在今天发难,恐怕不只是舆论战这么简单。”
方清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按:“我让晨报的摄影组守在监管局门口了,要是霍震宇搞小动作……”她忽然笑了,眼尾扬起的弧度像出鞘的刀,“今天的直播信号会同步到东南亚二十七个频道,他要是敢泼脏水,我就敢把水泼回去。”
后台传来唐先生的声音:“陆先生,该换胸花了!”这位主持过三届香港财经颁奖礼的名嘴探出头来,金丝眼镜反射着光,“您那件藏青色西装配珍珠胸针最合适,我让造型师在后台备了三朵新鲜的。”
陆文斌松开方清瑶的手,转身时瞥见江策从财务室出来。
这位金融死士的西装裤线挺得能削苹果,腋下夹着黑色皮质公文包,里面装着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报告——昨晚他对着报表核对了七遍,连小数点后四位都没放过。
“陆先生。”江策点头,指节在公文包上敲了两下,“霍震宇的人在《经济论坛》上发了一篇匿名文章,说我们的资金流水有六个海外账户异常。”
他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精密仪器,“但他们不知道,那六个账户是三个月前我让死士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资金流向图我已经做成了动态演示片,二十分钟后投到大屏幕上。”
广场上传来喧闹声。
林猛穿着黑西装从侧门进来,肩线比平时宽了两寸——里面套着防弹背心。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战术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伸缩警棍的金属头:“阿杰带着三十个安保把外围清了三遍,地下车库装了八个热成像仪。刚才逮到两个扛摄像机的,证件是假的,已经交给唐先生的助理看着了。”
陆文斌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五点五十八分。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涌起穿越时那股咸腥的海风——那时他蹲在码头啃冷馒头,听着陆家人骂“野种没资格进祠堂”。
现在他望着窗外飘起的氢气球,气球上印着“陆家银行十周年”的烫金大字,在晨风中晃成一片金色的云。
“开始吧。”他对唐先生说。
礼炮声在六点准时炸响。
唐先生踩着红毯登台,麦克风试音的电流声激起人群零星的掌声。
陆文斌站在后台幕布后,能看见第一排嘉宾席上的李兆基举着望远镜,第二排的东南亚橡胶大王苏先生在看手表,第三排……他瞳孔微微一缩——霍震宇的私人律师陈胖子正端着香槟,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唐先生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铜钟,“今天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陆家银行,这座从新界渔村崛起的金融灯塔,迎来了它的第十个春秋!”
掌声如潮。
陆文斌整理袖扣的手顿了顿,他看见方清瑶在第三排举起直播手机,镜头稳稳地对准舞台。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陆家银行的掌舵人——陆文斌先生!”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陆文斌踏上舞台。
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内侧绣着的陆家屯族徽。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忽然想起昨夜白影破解的文件里那句“符文金属是量子时代的石油”——而今天,他要让所有人知道,陆家银行,才是这个时代的石油管道。
“陆家银行,不止是一家金融机构。”他开口说道,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沉稳,“它是陆家屯老人们攒下的第一笔养老钱,是渔村青年创业的第一笔贷款,是东南亚侨胞寄给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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