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停靠在天舶司的空港时,正赶上仙舟的“星槎节”。无数挂着灯笼的飞舟在云层间穿梭,叫卖声、丝竹声顺着风飘进车厢,与贝洛伯格的肃杀截然不同。
“哇,这里好热闹!”三月七扒着舷窗,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你看那个像兔子的灯笼,还有卖糖人的小贩!”
丹恒的脸色却有些复杂。空港的牌坊上刻着“持明龙裔禁地”的字样,几个穿着银白铠甲的云骑军正盘查来往行人,铠甲上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我们得换身衣服。”他从背包里翻出两件青色的长袍,“仙舟对异乡人虽然包容,但看到我的龙鳞纹路,会直接扣下。”
凌越换上长袍,将机械臂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天舶司贵宾令】被他系在腰间——玉坠的温润刚好遮住反物质核心的凉意。三人刚走出空港,就被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拦住,她穿着绣着云纹的短裙,腰间挂着“天舶司执事”的令牌。
“三位是从贝洛伯格来的客人吧?”少女笑眯眯地递上三份卷轴,“清砚主事让我来接你们,这是天舶司的地图和准入证。”
卷轴展开,是天舶司的全息地图,最高处的“摘星阁”被标了个红点——正是最后一块星轨碎片的位置。少女引着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低声道:“最近不太平,云骑军查得紧,说是在找‘星神遗物’。还有群穿着黑袍的怪人,总在摘星阁附近转悠。”
凌越心中一动:“黑袍人?”
“嗯,眼神阴沉沉的,身上有股焦糊味。”少女指了指前方一座横跨云海的玉桥,“过了桥就是摘星阁,清砚主事在顶楼等你们。”
刚上桥,一阵疾风突然吹过。三月七的斗笠被风吹落,露出脑袋上的呆毛。桥对面的云骑军瞬间警惕起来,为首的校尉按住腰间的长刀:“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丹恒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口,遮住手臂上的龙鳞。凌越上前一步,亮出腰间的贵宾令:“天舶司主事的客人。”
校尉的目光在丹恒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凌越藏在袖子里的机械臂,冷哼一声:“摘星阁已被军方征用,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他身后的云骑军同时举起长枪,枪尖的符文亮起金光。
“这可麻烦了。”三月七悄悄握紧手枪,“要不硬闯?”
“不必。”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桥那头传来。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青年缓步走来,他手持一把折扇,腰间挂着玉佩,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景元。
“景元大人!”校尉立刻行礼。
景元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凌越三人身上,最后停在丹恒脸上:“持明龙裔,五百年了,终于舍得回来看看?”
丹恒的身体瞬间绷紧,长枪在袖子里微微震动。凌越上前一步,挡住丹恒:“阁下是?”
“仙舟罗浮,龙师景元。”景元打开折扇,扇面上画着星轨图,“也是摘星阁现在的‘主人’。”他看向凌越腰间的贵宾令,“清砚让你们来的?她倒是会推麻烦。”
“我们找摘星阁的主事。”凌越不动声色。
“巧了,我就是。”景元合上折扇,指了指桥对面,“上来坐坐?我泡了仙舟的‘雨前茶’,正好聊聊星轨碎片的事。”
这话一出,三月七瞬间握紧了枪。凌越却笑了:“恭敬不如从命。”
摘星阁顶楼布置得极简,一张棋盘摆在窗边,黑白棋子散落,像是一局未下完的棋。景元给三人倒上茶,茶汤清澈,飘着淡淡的兰花香。“明人不说暗话。”他拿起一枚黑子,“最后一块星轨碎片在我手里,想要?可以,陪我下完这局棋。”
“下棋?”三月七愣住了。
“对,下棋。”景元落下一子,“棋局赢了,碎片归你们;输了,你们得帮我做一件事——解决反物质军团在仙舟的渗透点。”他看向丹恒,“龙裔的嗅觉,应该能闻到那些虫子的味道吧?”
丹恒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我有条件——解除持明龙裔的禁令。”
“成交。”景元推过棋盘,“白棋归你们,先行。”
凌越拿起一枚白子,却没有落下:“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对吗?霍米德的信,清砚的指引,甚至云骑军的阻拦,都是你的安排。”
景元笑而不语,只是抬手示意他落子。
棋局开始得很慢。景元的棋风看似温和,却步步紧逼,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凌越则稳扎稳打,利用白子的先行优势构建防御,偶尔反击。三月七看得直犯困,偷偷拿出一块桂花糕啃了起来。
“反物质军团在仙舟藏了个‘湮灭发生器’。”景元突然开口,落下一枚黑子,吃掉凌越的一个角,“就在天舶司的地下仓库,用星神遗物做能量源,一旦启动,半个罗浮都会被污染。”
凌越的手顿了顿:“你知道位置,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因为他们用了‘龙血封印’。”景元看向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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