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被捂住的嘴里发出非人的惨嚎,剧痛让他身体像离水的鱼般疯狂弹动。
额头上刚刚磕破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混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保镖面无表情,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捂嘴的手纹丝不动,拧住胳膊的手如同钢箍,两人配合默契,如同拖拽一袋沉重的垃圾,将还在徒劳挣扎的陈忠硬生生从地上拔起。
粗暴的向厅门拖去!
陈忠的双腿在地上疯狂蹬踹,昂贵的西裤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昂贵的皮鞋也踢掉了一只,留下狼藉的拖痕。
这冷酷无情的一幕,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瞬间让其他哭嚎的族人噤若寒蝉!
那些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全都僵住了!
看着陈忠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听着他喉咙里发出的绝望呜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保镖们没有丝毫停顿,如同高效的清道夫,冷酷的执行着命令。
他们两人一组,目标明确的扑向那些僵住的族人。
动作简洁、粗暴、高效。
捂嘴、反剪手臂、拖行。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只留下沉闷的挣扎声。
刚才还挤满主桌前的“亲人”,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迅速清理出去。
厅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酒气、汗味、还有……一丝失禁的臊臭。
陈凡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众人或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他迈开脚步,沉稳的走向主桌。
他的皮鞋踩过地上泼洒的酒液,碎裂的瓷片,以及陈忠磕头留下的那抹暗红血迹。
步伐从容,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他来到老爷子身边。
此刻的老爷子,在赵然的搀扶下,依旧紧闭着双眼,胸口微微起伏,脸色灰白,但气息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
赵然看着陈凡,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陈凡冷酷手段的惊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陈凡微微俯身,伸出三根手指,极其自然的搭在老爷子枯瘦的手腕上。
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的指腹感受着老爷子微弱却逐渐平稳的脉搏,片刻后,才收回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赵然微微颔首,那眼神传递着“无大碍”的讯息。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瞬间安抚了赵然紧绷到极致的心弦。
他转身,目光平静的扫过重新变得肃穆的大厅,最后落在萧老和常老的身上。
萧山河和常逢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欣赏和敬畏。
这才是真正执掌生杀、翻云覆雨的姿态!
他微微抬手。
早已被赵然用凌厉眼神示意,准备多时的管家和训练有素的仆佣们,如同最精密的齿轮,瞬间开始高效运转。
碎裂的杯盘被迅速清扫,泼洒的酒液被擦拭干净,被撞歪的桌椅被无声的扶正归位。
新的、带着清雅香气的茶盏被奉上,精致的茶点被重新摆放。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从未发生。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异样气息和主位上老爷子略显苍白的脸,诉说着方才的惊涛骇浪。
宁清瑶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到了角落的琴案旁。
她深吸一口气,素手轻抬,指尖落在冰凉的琴弦上。
琴音宏大、开阔、充满勃勃生机!
《流水》的旋律在她指尖倾泻而出!
琴音铮琮,时而舒缓如溪流潺潺,时而激越如飞瀑直下,时而又汇聚成浩荡江河,奔涌向前,势不可挡!
陈老爷子虽然依旧虚弱,但眉宇间那积压多年的郁结似乎松动了些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陈凡端起管家刚刚斟满的酒杯。
那酒杯是上好的青玉所制,温润剔透。
他举杯,对着萧山河、常逢秋,以及厅内所有经历了这场风暴、此刻心绪难平的宾客,微微颔首。
深邃的眼眸中,之前的冰冷与漠然悄然褪去。
“今日家祖寿辰,承蒙厚爱,陈凡代家祖,敬诸位一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琴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愿我陈家,如这流水,奔涌向前。”
“愿在座诸君,福寿安康,共享太平。”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
喉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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