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站在球场中央，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混着领奖台铺的红地毯，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体育馆里的欢呼声快把屋顶掀了，看台上举着的五星红旗像一片流动的红海，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激动的味道。
“我们是冠军！”队友张昊扑过来抱住他，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掀翻。刘征笑着回抱，眼眶有点热。刚刚结束的亚洲杯决赛，最后3秒，他接到底线发球，在两个人的夹击下把球送进篮筐，绝杀！中国男篮时隔多年，终于又把亚洲第一的奖杯捧回了家。
颁奖仪式结束，更衣室里乱成一锅粥。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话里带着哽咽：“好小子，没白疼你。”队医拿着冰袋追着给他敷膝盖，助理教练正被一群记者围着，嘴里翻来覆去都是“刘征是核心”“这球价值千金”。
刘征找了个角落坐下，手机震个不停。家里的未接来电一串，微信里的消息已经刷不过来了。他刚点开一条，经纪人老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里的兴奋藏不住：“征子！大好事！刚收到三家俱乐部的报价，最高的那家给的年薪，够你在北京买套大平层了！”
刘征嗯了一声，没说话。老王接着说：“还有代言，好几家运动品牌都找过来了，说要签你当形象大使。这回去，你就是国内篮坛的顶流了！”
“王哥，”刘征打断他，“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王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真要去美国？国内这待遇，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再说，NBA那边……不好混啊。”
刘征望着窗外，夜色里的城市灯火通明。他从十五岁开始打球，心里就揣着个梦——去NBA，跟世界上最好的球员同场竞技。这次亚洲杯夺冠，他打出了名堂，但也更清楚，亚洲的舞台，装不下他想飞的心思。
“我想试试，”他说，语气很轻，但很坚定，“钱什么时候都能挣，梦要是错过了，可能就没机会了。”
老王叹了口气，没再劝：“行，你决定了，我就帮你办。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去了那边，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征成了体育版的常客。国内几家俱乐部的老板亲自来找他，摆酒吃饭，把合同往他面前推，数字一个比一个惊人。球迷也在网上吵翻了，有人说他不该“崇洋媚外”，放着国内的好日子不过；也有人支持他，说“是金子就该去更大的舞台发光”。
刘征没回应这些声音。他安安静静地结束了国家队的休假，收拾好行李，在一个普通的清晨，跟家人朋友告别，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飞机起飞时，他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像揣着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纽约的夏天热得像个蒸笼，空气里都是汽车尾气和热狗摊的味道。刘征住在布鲁克林的一个小公寓里，离球馆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为了准备选秀，他请了专门的训练师，每天从早上六点练到晚上八点，投篮、运球、力量、体能，把自己折腾得像块湿透的海绵，倒下就能睡着。
经纪人老王也跟着来了，帮他处理各种杂事。每天跑球队试训，跟经理、教练打招呼，把他的比赛录像一遍遍地递给球探。“征子，你这身体条件，在黄种人里算顶尖的，速度快，突破狠，就是投篮稳定性差点，”老王拿着笔记本记着球探的评价，“他们说你打球够拼，这点很加分。”
刘征点点头，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国内赛场，他的速度和爆发力能碾压对手，但到了美国，这里的球员个个跟野兽似的，跑起来像阵风，跳起来能摸到篮筐上沿，他那点优势，好像没那么显眼了。
选秀大会那天，刘征穿着老王特意给他挑的西装，坐在巴克莱中心的观众席里，手心一直冒汗。大屏幕上滚动着参选球员的名字，一个个年轻的面孔在镜头前或紧张或兴奋。第一轮、第二轮，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名字始终没出现。
旁边的老王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停地安慰他：“没事，好多球星都是落选秀，关键看后面的机会。”刘征扯了扯领带，觉得有点闷。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亚洲球员想通过选秀进NBA有多难，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不太舒服。
走出球馆时，外面的记者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有个中国记者追上来问他感受，他笑了笑：“没事，路还长着呢。”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敢看对方的眼睛。
回到公寓，他把西装扔在沙发上，换上球衣就往附近的球场跑。夜里的球场没灯，借着远处路灯的光，他一个人练投篮。球砸在篮筐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在空荡的球场上特别清楚。投丢了，捡回来再投，直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他才坐在地上，看着篮筐喘气。
“嘿，伙计，你这投篮姿势不错啊。”一个黑人小哥抱着球站在场地边，笑着跟他打招呼。刘征抬头，认出是白天在球馆碰到的一个落选秀，叫马库斯，打后卫的。
“一般般，”刘征抹了把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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