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长安皇城
“虞氏女嫣然,叩见陛下。“
金銮殿上,虞嫣然伏地而拜,额头轻触冰冷的金砖。九个月过去,这座她曾随父亲来过无数次的宫殿,此刻竟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殿内一片死寂。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箭矢般射向自己的后背——惊讶的、恐惧的、怀疑的...尤其是右前方那道阴冷如毒蛇的视线,来自当朝宰相李崇义。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虞嫣然缓缓直起身,目光谦恭地垂落在皇帝龙袍的下摆上。这是宫中的规矩——直视天颜是大不敬。
“果然是你。“皇帝深吸一口气,“御医验过尸,礼部发了丧,虞卿家为你哭瞎了眼...如今你却活生生站在这里。此乃何故?“
虞嫣然早有准备。她再次叩首,声音清晰而镇定:“回陛下,臣女当日并非暴毙,而是中了奇毒'离魂散',状若死亡,实则魂魄离体,游历太虚仙境。“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离魂散是传说中的仙药,据说服下后可魂游天外,古来唯有得道高人方能炼制。
“荒谬!“李崇义厉声打断,“陛下明鉴,此女分明是借尸还魂的妖孽!虞鸿教女无方,先是御前失仪,如今又弄出这等鬼魅之事,其心可诛!“
虞嫣然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绢书:“臣女有仙境所得《禹贡九州图》为证,其上记载山川河岳之变,可请钦天监验证。“
这是她在现代世界背下的地理知识。大周朝的地图还停留在“天圆地方“的阶段,而她提供的这份“仙境图“不仅标出了精确的海岸线,还预言了三处即将发生的地动(地震)区域。
皇帝命太监取图呈上,仔细端详后,面色渐渐凝重:“此图...确实精妙非常。爱卿所言三处地动,可有凭据?“
“仙境仙人告知,此三处龙脉不稳,当在三月内见分晓。“虞嫣然镇定自若,“若不准,臣女甘愿领欺君之罪。“
这是她从现代天气预报学来的技巧——给出一个概率预测和足够长的时间窗口。大周朝地处地震带,三个月内总有地方会震。
“陛下!“李崇义急道,“此女妖言惑众...“
“李相何必着急?“虞嫣然突然转向他,唇角微扬,“莫非怕臣女说出,当日那'离魂散'是从何人手中得来?“
李崇义脸色骤变。虞嫣然心中冷笑——她根本不知道毒药来源,但这番试探立刻让李崇义露出了马脚。
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虞卿女,你此言何意?“
虞嫣然再次伏地:“臣女不敢妄言。只求陛下宽限三月,若地动不应,再治臣女之罪不迟。至于家父...“
“虞鸿一案,暂缓处置。“皇帝挥袖打断,“来人,送虞小姐回府,着太医好生照料。“
离开大殿时,虞嫣然与李崇义擦肩而过。老宰相眼中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嘴唇微动,吐出只有她能听见的威胁:“你以为赢了?小丫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事。“
虞嫣然回以甜美的微笑,用现代学来的心理学技巧保持完美表情:“李相说笑了,嫣然一介女流,能卷进什么事呢?倒是您...晚上睡得可好?听说最近常有官员梦见自己被抄家灭门呢。“
看着李崇义瞬间惨白的脸色,虞嫣然优雅行礼告退。这一仗,她赢了开局。
......
现代·北京协和医院
程景珩盯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子,第一千次问自己:她到底是不是虞嫣然?
从外表看,毫无疑问——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唇形,甚至右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红痣都分毫不差。但自从三天前在国家大剧院附近被发现昏迷不醒后,这个“虞嫣然“醒来后的言行举止,总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
“唔...“床上的女子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眼。看到程景珩,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景珩!“
这个称呼让程景珩心头一刺。真正的虞嫣然总是恭敬地叫他“景珩公子“,只有在最动情的时刻才会不小心喊出“景珩“。
“感觉怎么样?“他递上一杯温水。
“好多了!“女子接过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完全不像虞嫣然那种小口啜饮的优雅做派,“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闷死我了!“
“再观察两天。“程景珩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你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吗?“
女子皱眉思考:“最后记得的是...在排练古琴?然后头很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突然抓住程景珩的手,“对了!我的手机呢?得告诉粉丝们我没事!“
程景珩默默递过早已准备好的新手机。真正的虞嫣然对社交媒体一直很抗拒,而这个“虞嫣然“却对各种社交平台驾轻就熟,甚至开通了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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