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们待在一起,求你们别再吵了……”
林晚站在阳台上,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高处,脚踩着阳台摆放的凳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生机。
她的话语像一块寒冰猛地投入沸腾的热锅中,猛地震慑住了在客厅吵架、砸摔东西的夫妻二人,俩人之间燥热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了。
那是林晚长这么大第一次,颤颤巍巍地将圆规尖抵在自己脖颈上,站在高处眼神空洞地望着刚摔完东西的父母。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手脚发软,紧接着嗓子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额头上的汗珠随着急促的呼吸越渗越密,一阵一阵的凉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此时的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导致在夫妻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心理过度压抑和情绪激动而从凳子上昏倒了下来。
只觉得身子重重的砸到了花台上,然后在滚到了地上,身体和心灵的疼痛,让林晚逐渐没有了意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在父母的争吵声里蜷缩着入眠的夜晚了,十二岁的林晚,终于在这个夜晚,绷断了那根早已磨损的弦。
林伟光和詹云婷的婚姻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裂痕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詹云婷早先的自私和算计,林伟光的自大和怯懦,都是让他们分崩离析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林伟光赌钱成瘾,炒股不切实际,他每一次赢钱时的快感就像钩子,勾得他一发不可收拾,常年与牌友和股友混在一起,直到他越来越颓唐和自怨自艾。
他从年轻时就嗜酒成性,赢了钱要喝酒庆祝,输了钱更要喝得酩酊大醉,回家时总是烂醉如泥。对于他酗酒的次数多了,詹云婷看他的眼神,渐渐从忍耐变成了嫌弃,最后只剩厌恶。
林晚的父母,是在一场面试上认识的。那时林伟光是面试詹云婷的高管,而詹云婷站在一众应聘者里,像株挺拔的白茉莉——身材窈窕,眉眼漂亮,与人说话时落落大方,亮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伟光一眼就看中了她,詹云婷也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入职机会,成为了他的下属。
在公司里,他们是明面上的上下级,私下里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
林伟光总把最好的客户分给詹云婷——谁都知道,销售岗靠提成吃饭,优质客户意味着高薪。这偏心太过明显,很快就被同事们嚼起了舌根,与詹云婷同级别里有人不服气,流言蜚语传到了老板耳朵里。
林伟光再三辩解,公司最终决定留一人走一人——老员工林伟光自然留了下来,而詹云婷这个小职员只能卷铺盖走人。
但詹云婷从不是肯吃哑巴亏的性子。
林伟光好歹是公司高管,跟他在一起,日子总不会太差,况且男人嘛,大多吃“女人会撩会撒娇”那一套,拿捏住林伟光,她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她本是因为他才丢了工作。
所以哪怕离开了同一家公司,两人也没断了联系,反倒顺理成章地以恋人身份约会了。
确定关系后,詹云婷把林伟光的家底摸得门儿清:他没什么亲戚,老家只有个种地的老父亲在世,母亲早逝,唯一常联系的是个在国外工作的堂弟。
家里没有背景和殷实的财富,所以他是靠自己的能力才有今天。
林伟光专科毕业后一路摸爬滚打,把职场上的酒局应酬、拍马逢迎玩得炉火纯青,才混到江城最大电子产品商场的销售一部主管的位置。
“看人脸色、装孙子的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詹云婷心里清楚,可她偏偏看中了他这圆滑——到哪儿都能吃得开,说不定能帮自己搭上更好的人脉。
更何况,第一次面试时,她就注意到林伟光的眼神总在自己身上打转,年轻漂亮是她的资本,钓上这只“金龟婿”,似乎并不难。
她当然想嫁个有钱人,至少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她也明白,这年头哪那么多“灰姑娘”的好事?农村出来的丫头,就算报了名媛班、装得再精致,也难挤入真正的豪门。
眼下能接触到的圈子里,林伟光已经是最优解了,稍有机会就得抓紧,那些不如他的男人,早被她抛到了脑后。
林伟光确实宠她,花钱从不手软——她随口提过的包,下次见面准会出现在她手里。
“这包哪贵了?你说喜欢,我就买了。”他把包递过来时,眼里带着期待的得意。
詹云婷总能精准地接住他的情绪:“你居然记得我喜欢这个牌子?又花了不少钱吧?老公你真好!”
被她捧着、崇拜着,林伟光总能找到一种膨胀的价值感:“你喜欢的,我都记着;再说,给你花钱,我乐意。”
詹云婷心里冷笑——不过是夸了夸而已,男人还是太好懂了。
这种稍微有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