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那声“铐起来”的咆哮还在展厅冰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亢奋。
他带来的侦查员下意识地就要上前执行命令,
仿佛要将秦川这个“终于认罪”的“叛国贼”立刻绳之以法。
“我看谁敢动!”
一声如同虎啸般的暴喝,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怒火,猛地炸响!
祁同伟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横亘在秦川与反贪局人员之间。
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侦查员。
仅仅一个眼神,就带着省公安厅长多年积威形成的巨大压迫感,
让那几个侦查员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
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们,在祁同伟身后无声地调整了站位,
冰冷的枪口虽未抬起,但那肃杀之气足以冻结任何轻举妄动。
侯亮平被祁同伟这突如其来的强硬介入气得浑身发抖:
“祁同伟!你……你还要包庇这个叛国贼?!
他亲口承认了!这是铁证!”
祁同伟根本懒得看他,目光转向秦川,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是在执行京都的死命令,
但秦川刚才那句“为了监听而发明”的承认,也让他心惊肉跳。万一……
秦川对祁同伟微微颔首,示意感谢,
随即目光平静地迎向侯亮平那因愤怒和“胜利”而扭曲的脸。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剑拔弩张,
如同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侯局长,你的指控,永远建立在臆测之上。
我说它是为了监听而发明,没错。”
秦川微微一顿,看着侯亮平眼中再次燃起的狂喜,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但是,谁告诉你,这监听设备,是给境外势力用的?”
他指向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方盒,语气淡然却重若千钧:
“这是军方某部,特别委托我们汉东研究院研发的下一代战场微型信号侦测与截听单元原型机。
代号‘谛听’。
它的研发目的、技术规格、最终去向,均属高度机密。
研发完成后,将直接交付军方进行测试评估。
请问侯局长,”秦川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直视着侯亮平瞬间僵住的表情,
“你汉东省反贪局,什么时候有了权限,
可以越过军方,直接调查、扣押甚至公开质疑军方委托研发的保密项目了?
你,连军方也敢查吗?”
“军……军方?!”
侯亮平如同被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狂喜凝固成一片死灰般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秦川……竟然还牵扯到军方?!这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预判和最疯狂的想象!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扑向太阳的飞蛾,被那无法想象的高温和光芒瞬间灼烧殆尽。
“军方委托?!”
“我的天!反贪局查军方项目?侯亮平疯了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查来查去查到军方头上了!”
“大型连续剧《侯局长踢钢板记》最新一集:钛合金钢板!”
“他刚才那副抓到铁证的样子呢?脸疼不?”
“秦院长牛逼!深藏不露啊!”
网络直播的弹幕和评论区瞬间被汹涌的嘲讽和惊叹淹没。
之前因监听设备而起的疑虑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侯亮平调查方向彻底荒谬化的无情嘲笑。
侯亮平站在展厅中央,如同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
承受着来自虚拟世界与现实目光的双重鞭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汉东市委大楼。
秘书孙连城脚步匆匆地走进市委书记李达康的办公室。
李达康正伏案疾书,眉头紧锁地审阅着一份关于开发区土地置换的文件,头也没抬:
“什么事?不是说了开发区的事最优先吗?”
“李书记,”孙连城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研究院那边……出结果了。侯亮平查的那个‘监听器’……”
“嗯?”李达康的笔尖顿了一下,依旧没抬头,
“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查到秦川贪污的证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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