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接受舆论的转向,更无法接受自己可能“判断失误”的事实。
这对他“神探”的声誉是致命的打击!必须想办法!
必须把秦川彻底摁死!经济问题查不出来?
那就从别的方向下手!
一个身影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的老师,汉东省政法委书记高育良。
这位老师深谙权术之道,在汉东根基深厚,或许能给他指点迷津。
侯亮平立刻行动起来。
他没有空手去,精心挑选了几份价值不菲的、
雅致而不显俗套的礼品——上好的明前龙井,
一方古砚,还有一幅当代名家的水墨小品。
他深知高育良的喜好。
高育良的家中,古色古香的书房里茶香袅袅。
看到侯亮平带着礼物上门,高育良脸上露出了亲切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品茶。
“亮平啊,你可是稀客。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怎么样?”
高育良慢悠悠地斟着茶,语气温和,带着师长特有的关怀。
侯亮平没有过多寒暄,将礼品恭敬地放在一旁,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苦恼和请教的神情:
“老师,学生这次来,是遇到难题了,特来向您请教。”
他将秦川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舆论的反转和他“坚信”秦川有问题却苦于没有实质证据的困境。
“哦?秦川……”
高育良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紫砂茶杯,
仿佛在品味茶香,也像是在掂量着这个名字的分量。
他没有立刻表态,只是听着。
侯亮平见状,抛出了准备好的筹码,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诱人的暗示:
“老师,您放心。只要这次能把秦川的问题坐实,
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学生一定在岳父钟常委面前,大力举荐您!引荐您认识!
钟常委对老师您的能力,也是早有耳闻,非常欣赏的。”
他特意加重了“钟常委”三个字。
高育良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仿佛在传授心腹秘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冰冷:
“亮平啊,对付秦川这种人,”
高育良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下,
“他无党无派,没有根基,唯一的‘护身符’就是那个研究院院长和所谓‘科学家’的虚名。
他没有实权,不懂政治,更不懂这汉东的水有多深。”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方法,不是硬碰硬地去查那些可能查不出来的‘证据’。
而是要釜底抽薪,攻其根本——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
让他在学术界、在社会上,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让他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让他顶着‘学术不端’、
‘道德败坏’甚至‘间谍嫌疑’的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高育良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目光深邃地看着侯亮平:
“到那时,就算他研究的真是天上摘月亮,又有何用?
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说的话还有谁信?做的研究还有谁敢支持?
他自然就……束手待擒,任你拿捏了。
”他微微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侯亮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如同在迷雾中看到了指路的灯塔!对啊!名声!搞臭他的名声!
汉东港,巨大的货轮鸣着汽笛缓缓靠岸,海风带着咸腥和远洋的气息。
一辆崭新的黑色加长豪华轿车,
在几辆保镖车的簇拥下,嚣张地驶离码头,直奔市区。
车内,赵瑞龙,这位副国级高官的公子,
正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欣赏着窗外汉东的城市风景,
眼中闪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光芒。
他这次来汉东,是带着“宏图大志”的——
打造一个集高端餐饮、娱乐、购物于一体的超级商业帝国。
车子驶过一片闹中取静、绿树成荫的区域。
赵瑞龙的目光被路边一座风格庄重、环境清幽的建筑群吸引。
门口挂着“汉东省科学院”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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