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一声凄厉、悲愤,充满了无尽委屈的嘶吼,如同杜鹃泣血,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在所有人那惊骇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目光中,许大茂,那个“被吓破了胆”、“郁郁寡欢”的许组长,此刻,像一个在外面受了天大欺负、终于见到亲爹的孩子,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那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他冲到车门前,却又猛地停住,仿佛怕自己身上的“晦气”玷污了领导的威严。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挣扎和羞愧,双眼通红,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滚落!
那演技!
那神情!
那恰到好处的肢体语言!
奥斯卡欠他十座小金人!
“厂长……我……我对不起您!我给您丢人了!给咱们轧钢厂抹黑了!”
许大茂的声音,沙哑、哽咽,充满了自我谴责,仿佛一个即将被枪毙的罪人,在做着最后的忏悔。
杨厂长刚下车,就被他这副模样给镇住了!
他本来是带着雷霆之怒来的,可看到自己亲手提拔的爱将,竟然被逼到了这步田地,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就转化为了三分惊愕、七分心疼!
“小许!你这是干什么?!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你先给我站直了!”杨厂长厉声喝道,但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子长辈的关切。
而院子里的那群禽兽,此刻已经彻底傻了!
秦淮茹那张涂了雪花膏的俏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刘海中和阎埠贵,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厂……厂长?!
他怎么真的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他不是来问罪的,是来……给许大茂撑腰的?!
【叮!检测到秦淮茹、刘海中、阎埠贵等人产生剧烈情绪波动!】
【收割到【震惊】 3500!】
【收割到【恐惧】 4200!】
【收割到【不祥的预感】 3800!】
许大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抬起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无比“痛苦”地看着杨厂长,开始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足以载入史册的影帝级表演!
“厂长,都怪我!怪我没用!怪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看她孤儿寡母可怜,让她住回这个院子!”
他猛地一指躲在屋里、同样被这阵仗吓傻了的娄晓娥的方向!
“我以为,我们虽然离婚了,但她毕竟也是我们轧钢厂的家属,她的脸面,就是我们厂的脸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流落在外,给我们厂抹黑!”
“我以为,只要我忍着,我受着,不给您添麻烦,不影响厂里的生产,这一切流言蜚语,总会过去的!”
这番话,说得是何等的大义凛然!何等的顾全大局!
他巧妙地将自己“收留”前妻的行为,从男女私情,直接拔高到了“维护工厂集体荣誉”的高度!
杨厂长听得连连点头,眼神中的赞许和心疼,越来越浓!
好!好一个顾全大局的年轻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的却还是厂里的名声!
而许大茂的表演,才刚刚进入高潮!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痛心疾首!
“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他猛地转身,手指,如同审判的利剑,直指秦淮茹和她身后那几个街道办的积极分子!
“有些人!他们根本不是针对我!也不是针对娄晓娥!”
“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他们是见不得我们轧钢厂团结!见不得我们生产搞得好!”
“厂长!您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咱们厂响应号召,大干快上,冲击生产记录的关键时期!”
“可他们呢?!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煽动群众!制造流言!搞内部批斗!他们是想把我们厂的生产积极性,彻底搞垮啊!”
“他们这不是简单的邻里矛盾!他们这是在挖我们社会主义的墙角!他们这是在破坏我们轧钢厂的大好局面!他们这是……赤裸裸的破坏生产啊!!”
“破坏生产”!!!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地劈在了秦淮茹和王大妈等人的天灵盖上!
秦淮茹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过去!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们……我们怎么就成了“破坏生产”的阶级敌人了?!
她看着许大茂那张“悲愤欲绝”的脸,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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