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老子,我说让你嫁人你就得嫁,我说让你嫁谁,你就得嫁谁!”
“你是不是还记挂着隔壁姓萧的那个臭小子?他一家子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齐南风在一片混沌中听到男人暴怒的咆哮,额头有阵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还有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滑落。
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睁开眼就看到满手鲜红的血。
齐南风疑惑,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有血?
嫁人?什么嫁人?
捕捉到这个敏感词,齐南风猛的抬头,眼前正叉着腰气势汹汹骂她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爹齐明理,他的身后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继母郝娴惠,旁边椅子里正端着肉盆埋头大吃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齐孝天。
地上一片狼藉,还有个被砸烂的生日蛋糕,上面红色奶油写着“20岁生日快乐”。
前世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齐南风顿悟——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
那天,父亲难得打电话叫她回家,说要给她庆祝生日,可是饭才吃了没几口,郝娴惠就说给她相看好了人家,三个月后结婚。
见都没见过的人说结婚就结婚,齐南风当然不同意,正在喝酒的父亲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齐南风的脑袋磕到桌角,鲜红的血止都止不住。
齐明理一手叉腰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咒骂:“你就是个丧门星,早知道你这么不孝,我当初就不该养着你,应该让你跟你那个贱骨头的妈一起死!”
“我告诉你,跟徐家的婚事已经定了,你要是不嫁我就打死你!”
“打死我?”齐南风微仰起头,斜睨着自己的亲爹,突然大笑起来。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与血混到一起,狼狈又狰狞,她伸手扶着桌角站起身,继而双臂用力,直接将整桌的饭菜全都掀翻在地。
“好啊,那就一起都死吧!谁都别想好过!”她咆哮着,积压了一世的委屈在这一刻像嗜血的猛兽逃脱了牢笼,要将眼前的人全都撕烂扯碎。
前世,因为母亲早逝,她视齐明理为最亲的人,为了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事事顺从从不违拗,哪怕初中毕业就让她辍学去工厂打工,哪怕挣到的钱全都交给家里……
到头来为了多要点彩礼钱,他们就把她嫁给了一个作奸犯科的家暴男。
结婚第一年,她怀着孕被打到流产,父亲说,都是因为她不会讨老公欢心所以才挨打,是自己活该。
第二年,男人变本加厉,烟头烫,棍棒砸,稍不如意就拳打脚踢,活生生将她的肋骨打断了两根。
……
医院里郝娴惠是怎么说的?
呵,是了,她说:“你生来贱种,一身贱骨头就是欠揍的命。”
再后来,男人终于要了她的命,濒死边缘齐明理来了,让男人给他五万块,然后眼睁睁看着她咽下了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
在他们眼里,她的命可以用金钱衡量。
都是他的孩子,凭什么一个被捧在掌心,另一个却被视如蝼蚁,可以像草芥一般随意践踏?
重活一世,齐南风怒了,今天她一定得给自己要个说法,就算依旧是个死,她也绝不能再那么窝囊地活着!
“你可别不知好歹。”郝娴惠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唬了一跳,继而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训斥:“为了你的婚事,我跟你爸可是操碎了心啊。”
“两万一千八的彩礼呐,咱们镇上除了徐家能给得起,谁家有这么大方?”
“徐茂财虽然离过婚,可有了经验会疼人,他家在城里还有小洋楼,你嫁过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全是好日子……”
齐南风听着她的声音从心底里觉得厌恶,从小到大总是这样,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剥削压榨吸她的血,稍有不从就说她不孝,说她忤逆。
她听够了,够够的!
卯足劲儿给了她一巴掌,齐南风咬着牙恨声问:“我叫你一声妈,叫了十几年,为了两万一千八你们就要让我嫁给那样的人?”
郝娴惠被打蒙了,一手捂着脸,怔愣看着眼前纤瘦的女孩,万万没想到,一直在她手底下被磋磨长大的死丫头有一天居然敢打自己。
旁边原本坐在椅子里的齐孝天腾地站起来,扔掉手里的肉盆,大步过来伸手想要抓她:“小贱人你狂什么?这里是我家,敢打我妈,你是不是活够了?”
齐南风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家?没有我这几年打工挣钱,你爹妈有这么清闲的好日子过?你有钱天天吃吃吃,吃得像猪一样肥?”
“反了你了,真是反了你了。”齐明理见状挽了袖子作势要上前揍她。
齐南风扭身跑进厨房,一手拎着一把菜刀转身又跑了回来:“我就是反了,你们想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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