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金顶大殿，檀香缭绕如雾，二十四盏长明灯在殿内投下昏黄光影。
灭绝师太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笼罩着淡淡的罡气，正是峨眉九阳功运至极致的征兆。
她双目微阖，倚天剑横置膝前，剑身在烛火下泛着冷冽寒光。
“吱呀——”
侧门被轻轻推开，静玄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师……师父……”
灭绝师太眼皮未抬，声音如古钟般沉厚。
“何事？”
静玄深吸一口气，将断魂崖遇袭、苏晨出手相救的经过快速叙述一遍。
说到采花贼被一掌打飞时，语气里难掩敬佩。
末了，她偷偷抬眼瞄了眼灭绝的脸色，才咬着牙低声道。
“那施主……生得极是俊朗。”
“虽戴青铜面具，可那银发垂落的模样，还有露出来的下颌……比话本里的潘安还要好看几分……”
“啪！”
灭绝师太猛地睁开眼，两道厉芒直射静玄。
“静玄！你出家多少年了？竟还对着陌生男子的容貌评头论足？！”
她一掌拍在身旁石案上，铜香炉被震得跳起三寸。
“峨眉弟子的清规戒律，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妖人便是生得赛过神仙，与你何干？！”
静玄吓得浑身发抖，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师父恕罪！贫尼……贫尼只是如实禀报……他戴面具都如此气度，想必真容……”
“住口！”
灭绝师太霍然起身，倚天剑“呛啷”出鞘半寸。
“莫说是青铜面具，便是黄金铸的脸皮，难道还能帅得让老尼动心不成？！”
她甩了甩衣袖，罡气卷起地上的香灰。
“带他进来！若真是抗元的人才，老尼自会考量。”
“若是靠皮相蛊惑人心的妖人，我便用倚天剑替天行道！”
静玄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跑出大殿时腿肚子还在打颤。
“施……施主……”
她跑到山门前，看到苏晨正倚着石狮子，银发在檐角阴影下泛着幽光，不由得舌头打结。
“师……师父唤你进去……”
苏晨挑眉，注意到静玄额角的红印和颤抖的指尖，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师太这是被师父责罚了？”
“没……没有！”
静玄慌忙摆手，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方才摔倒时磕到的膝盖，疼得“嘶”了一声。
“师父……师父只是问了些话，让你随我进去。”
她偷偷打量苏晨的身形——
玄衣包裹的腰肢比自己还要纤细，银发垂落肩头。
哪怕隔着面具也透着一股让人心慌的妖孽感。
方才在殿内，自己鬼使神差地形容他“比潘安还俊”，此刻想来简直是在阎王殿前跳霹雳舞。
“走吧。”
苏晨拍了拍衣摆上的浮尘，故意放慢脚步与静玄并行。
“师太方才在师父面前，可曾替在下美言？”
静玄脸颊“腾”地红透，脚步一个踉跄。
“贫尼……贫尼只是如实禀报！”
她想起灭绝师太拍碎石案的场景，声音陡然压低。
“施主等会儿见到师父，务必谨言慎行！”
“家师性情刚烈，尤其厌恶……厌恶形貌妖异之人。”
“哦？”
苏晨拖长语调，故意晃了晃垂落的银发：“苏某这银发，很妖异么？”
静玄看着阳光下流转的银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施主还是……还是束起来吧……”
两人穿过层层殿宇，檀香越来越浓郁。
金顶大殿的二十四盏长明灯在雾霭中明明灭灭，倚天剑横在灭绝师太膝前，剑刃反射的冷光直刺苏晨面门。
“弟子静玄，带施主苏尘求见。”
静玄的声音在大殿内显得格外渺小。
“你便是那个自称苏尘的江湖散修？”
灭绝师太缓缓抬眼，两道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苏晨——
随风轻摆的银发上——那发丝并非凡俗的银白，而是透着月光淬炼般的冷冽光泽。
每一缕都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流光，仿佛将九天寒星揉碎了织进发间。
她的视线再下移，玄衣包裹的身形在殿内阴影中勾勒出惊人的比例：
肩线如刀削般利落，腰肢却纤细得比静玄手中的拂尘柄还要盈握。
偏偏宽肩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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