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立的那个瞬间,苏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中被植入了一根全新的丝线。
这根丝线链接着另一个虚弱却坚韧的灵魂,蝴蝶忍。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刻链接,让他能够直接感知到她即将消散的生命,以及那份决绝之后的解脱。
他抬起头。
目光越过脚下的废墟,重新锁定在那个被金色锁链捆缚成茧的生物身上。
鬼舞辻无惨。
依旧在疯狂挣扎。
依旧在徒劳地消耗着最后的力量。
苏白的眼神中,最后一丝波动也随之敛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非人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块碍事的石头,或是一团污秽的尘埃。
“那么,就让你在无尽的绝望中,彻底消失吧。”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宣告却如同神谕,在死寂的战场上空回荡。
伴随着他的话音,他身后的天空,发生了难以理解的异变。
空间本身开始扭曲,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无数石子,荡开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那涟漪不断扩大,扩散,最终将整个苍穹彻底吞噬。
一个壮丽到令人窒息,又恐怖到让灵魂战栗的黄金天幕,就此展开。
“王之财宝!”
这个词语,仿佛拥有某种言灵的魔力。
远处的废墟中,富冈义勇用断刀支撑着身体,勉强抬起头。
灶门炭治郎的意识已经模糊,却依旧本能地望向那片金色的天空。
所有尚存一息的鬼杀队成员,都被这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神迹,攫取了全部心神。
他们的认知,他们对世界的一切理解,在这一刻,已经开始崩塌。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才真正向他们展示了,什么叫做绝对的力量,什么叫做神明的刑罚。
苏白甚至没有去挑选那些看起来就蕴含着毁天灭地威能的、造型华丽的高阶宝具。
他就那样静静地悬浮于空中。
身姿不动。
神情不变。
宛如一位端坐于至高王座的冷漠君王,对着阶下那个即将被处决的死囚,降下了最极致,也最残忍的刑罚。
无穷无尽的兵器,从那无数的金色涟漪中探出了它们的锋芒。
它们不是传说中的神兵。
它们只是最普通的刀、最寻常的剑、最常见的枪、最朴素的戟。
有的是崭新出厂的制式装备,有的却已锈迹斑斑,仿佛刚从古老的战场上被拔出。
然而,当这无穷无尽的数量汇聚在一起时,便组成了一场前所未见的、由钢铁构成的死亡暴雨。
没有号令。
没有预兆。
那片钢铁的暴雨云,骤然倾泻而下。
目标,唯一。
那个被【天之锁】捆缚得动弹不得的鬼王,鬼舞辻无惨。
一场惨无人道的饱和式齐射,开始了。
“噗噗噗噗噗噗噗——!!!”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密集到了极致。
那声音不再是单独的切割声,而是连成了一片,仿佛一场金属风暴席卷过腐烂的森林,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巨响。
“啊啊啊啊啊啊——!!”
鬼舞辻无惨发出了他诞生千年以来,最为痛苦,也最为绝望的惨嚎。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捏碎了他身为鬼之始祖的所有尊严。
他引以为傲的、几乎无限的再生能力,在此刻,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柄长枪贯穿他的胸膛。
他体内的细胞立刻疯狂涌动,试图将伤口愈合,将异物挤出。
然而,他的再生还未完成,紧随其后的数十柄刀剑便瞬间而至,将他那块刚刚开始修复的血肉,连同那柄长枪,一同斩成了更为细碎的肉块。
一片血肉刚刚长出,便立刻被上百件兵器再次洞穿、撕裂、碾成肉泥。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不断增殖又不断被削减的靶子。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凌迟。
一场单方面的、极致残忍的处刑。
在场的幸存者们,呆呆地仰望着天空。
他们的视网膜上,只剩下那片金色的天幕,与那道从天而降的钢铁洪流。
那个他们耗尽了数代人的心血,牺牲了无数同伴的性命,也无法真正杀死的最终鬼王。
此刻,就像一个被钉在墙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玩偶。
被那个男人,用最简单、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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