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的水面泛着诡异的银光，考古队的探照灯在河底沉船上投下摇曳的光斑。程默站在岸边，左眼的同步率维持在100%，视野中每个光斑都映出不同的时间片段——其中三个光斑特别明亮，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就是那里。”
林夏指着河心，她的右眼虹膜中61号碎片与63号镜子达成微妙平衡，在暗处泛着淡金色的光。“探测仪显示沉船货舱里有金属反应，和61号镜子的频率一致。”
程默注意到她的左手无名指——樱花色指甲油边缘渗出几丝银线，像是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1
潜水服内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电流杂音。
“程默，能听到吗？”
苏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背景音里混着实验室仪器的滴答声。她的镜面右眼已经恢复正常，但程默知道那里面藏着66号镜子的部分数据。
“信号很差。”程默调整着氧气面罩，“你那边发现什么了？”
“你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苏雯的声音突然压低，“基因组里有67个镜面编码区，排列成莫比乌斯环......等等，这是什么？”
通讯突然中断，最后传来的是苏雯的惊呼和玻璃碎裂的声音。
2
河底的能见度不足两米。
程默的潜水灯照出一艘明代沉船的轮廓，船身被水草和淤泥覆盖，但货舱门上的双鱼纹依然清晰可辨。林夏游到他身边，指向货舱门缝——那里渗出一缕缕银灰色物质，像烟雾般在水中扩散。
“小心，这些是活性镜面物质。”
林夏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她的手指刚触到货舱门，那些银灰物质就突然聚集，形成一只手的形状，抓住她的手腕！
程默的左眼突然灼痛，同步率飙升到105%。在超负荷的镜面视野中，他看到货舱里悬浮着一面铜镜，编号66，镜面映出的不是沉船景象，而是2023年的医院病房——病床上躺着林夏的本体，胸口嵌着63号镜子。
“镜子在召唤我们......”林夏的声音变得空灵，她的潜水镜突然裂开，河水却没有涌入，“它想回家......”
3
货舱门被银灰色物质腐蚀出一个大洞。
程默拉着林夏游进去，潜水灯照出令人窒息的景象——数百面铜镜悬浮在货舱中，每面都刻着不同编号：68、69、70......直到152。它们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中央漂浮着66号主镜。
“这不是沉船......”林夏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是镜界的中转站。”
她的面罩突然碎裂，河水却没有涌入。程默惊愕地看到，林夏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镜面纹路，正在形成某种保护膜。
66号镜子自动漂向林夏，镜背的双鱼纹开始旋转。当镜子接触到她的胸口时，63号镜子突然从她体内浮出，两镜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声——
货舱里的所有镜子同时亮起，映出152个不同时空的场景。
4
“抓住我的手！”
程默在意识模糊中听到林夏的呼喊。他的视线被无数镜像碎片填满，每个碎片都播放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
7岁的自己将64号镜子交给母亲
25岁的林夏在实验室被镜面吞噬
70岁的自己将心脏挖出放入152号镜子
最中央的碎片显示着此刻的医院病房——苏雯正被三个镜面人按在墙上，她的右眼被硬生生挖出，血淋淋的眼窝里嵌着一面微型镜子，编号67。
“苏雯有危险！”
程默挣扎着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镜面化。66号镜子释放出的银灰物质已经包裹了他的双腿，正向胸口蔓延。
林夏突然将63号镜子按在他心口：“用这个！65号与63号可以产生量子纠缠！”
5
剧痛让程默几乎昏厥。
65号镜子从他的DNA中觉醒，胸口浮现出复杂的镜面纹路。当63号与65号接触的瞬间，一道金光爆发，所有悬浮的镜子同时震动。
编号68到152的镜子开始重组，在空中拼出一段全息投影——
70岁的自己站在镜界核心，周围是152面旋转的铜镜。老人将一把钥匙插入中央主镜，钥匙的形状正是程默此刻胸口的镜面纹路！
“这是......”
“最终的钥匙。”林夏的声音突然变成多重回音，像是无数个时空的她同时在说话，“你的心脏就是第153面镜子。”
66号镜子突然裂开，里面飘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
“当152变成153，轮回将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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