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程默睁开眼睛，发现左胸的伤口已经结痂，但皮肤下隐约有银光流动。
他拿起床头的61号铜镜，镜面映出的不再是倒影，而是一行闪烁的文字：“今日同步率：61%”。
“醒了？”
苏雯推门而入，右眼不再缠着纱布，但瞳孔深处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她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底沉着半块方糖——正是程默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
“你的咖啡习惯？”苏雯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61号碎片告诉我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它现在是我的‘导游’。”
程默小心地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甜味：“林夏怎么样了？”
“她今早去了博物馆。”苏雯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夏的定位，“但有个问题——她的同步率也在上升。”
1
上海博物馆的地下仓库比程默记忆中更加阴冷。
林夏站在文物修复台前，专注地清理一面唐代铜镜。镜背的双鱼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修复台上的标签写着“编号62”。
“这面镜子是今早刚送来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默浑身紧绷。赵建国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白大褂一尘不染，左眼下方的黑痣在冷光中格外显眼。
“赵……主任。”林夏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您怎么来了？”
赵建国微笑着走近：“听说你发现了有趣的纹饰？”他的目光扫过程默，却没有丝毫惊讶，“这位是？”
“我朋友。”林夏的声音有些僵硬，“对铜镜很有研究。”
程默的左眼突然刺痛，镜面视野穿透赵建国的表象——他的胸口嵌着一面镜子，编号152。
2
“这纹饰很特别。”
赵建国的手指抚过铜镜边缘，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林夏的瞳孔随之收缩，右眼虹膜中的61号碎片开始发光。
“像是某种……”赵建国故意拖长音调，“轮回的象征？”
程默注意到林夏的左手无名指微微颤抖，樱花色的指甲油正在褪色。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修复台，手指轻触台面——
“啪嗒”。
一枚螺丝钉被他故意碰落在地。
弯腰捡拾的瞬间，程默看到修复台底部贴着一张纸条：“62号在镜中世界”。
“小心点。”赵建国俯视着他，声音带着虚假的关切，“文物修复需要极度专注。”
他的影子在灯光下延伸，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
3
博物馆咖啡厅里，程默和苏雯坐在角落。
“赵建国胸口的152号镜子是关键。”程默压低声音，“它是整个系统的核心。”
苏雯的右眼金光闪烁：“61号碎片告诉我，62号镜子不在现实世界。”她蘸着咖啡在桌面画出莫比乌斯环，“它在镜界的夹层里。”
程默的左眼同步率突然跳到63%，视野中出现重影——咖啡厅的玻璃窗映出另一个场景：林夏独自站在仓库，正将62号铜镜按向自己的额头。
“不好！”程默猛地站起，“林夏有危险！”
苏雯按住他的手：“等等，你看清楚。”
镜中画面变化，林夏的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程默集中注意力，终于辨认出那句话：
“默默，来找我。”
4
仓库的门锁着，但程默的左眼找到了通风管道的入口。
爬进管道时，银灰色的液体从伤口渗出，在金属表面留下发光的痕迹。这些液体像是有意识般，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管道尽头，林夏果然站在62号铜镜前。镜面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我知道你会来。”
她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叹息。镜面映出她的脸，右眼虹膜中的61号碎片正与62号镜子共振，形成微小的能量漩涡。
“赵建国在镜子里做了手脚。”林夏的手指轻触镜面，涟漪荡漾开来，“62号是通往镜界的钥匙，但……”
她的声音突然中断，身体剧烈颤抖。镜面中的倒影突然扭曲，变成赵建国的脸：“终于上钩了。”
5
仓库的门被踹开，赵建国带着三名保安冲了进来。
“抓住他们！”
程默扑向62号铜镜，在保安碰到林夏的前一秒，拉着她一起撞向镜面。
想象中的坚硬撞击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坠入水中的感觉。程默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由镜子组成的隧道里，林夏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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