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
程默伸手触碰铜镜，镜面立刻泛起涟漪。他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正站在同样的位置，伸手触碰镜子的另一面。
“他看得见我吗？”程默问。
“当然。”苏雯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4
程默猛地缩回手，镜面恢复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向苏雯，却发现她右眼的眼罩不知何时已经摘下——那里不是黑洞，而是一面小小的镜子，映出程默变形的脸。
“重构世界需要能量。”苏雯的声音变得机械，“能量来自被覆盖的世界。”
她的手突然抓住程默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拒绝成为钥匙，所以世界需要新的能量源。”
程默挣扎着后退，左眼的伤疤突然裂开，一滴银灰色的液体流出。那液体在空中凝固，变成一面微型镜子，映出苏雯的真实样貌——她的半边脸已经镜面化，右眼是完全的镜子。
“林夏在哪里？”程默厉声问。
苏雯咧嘴一笑：“她在老地方等你，不是吗？晚上七点。”
隧道深处传来地铁的轰鸣声，灯光由远及近。苏雯的身影在强光中变得模糊：“小心别迟到。”
5
程默冲出地铁站时，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显示18:45，有十二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林夏。
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我在老地方等你，出什么事了？”
程默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那家他们常去的餐厅地址。路上，他不断回想着隧道里的一切。苏雯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新的能量源”？
出租车停在餐厅门口。透过车窗，程默看见林夏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看菜单。她的侧脸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完全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模样。
程默正要下车，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不要进去。那不是林夏。”
紧接着又是一条：“看她的右手。”
程默抬头，透过餐厅玻璃窗，清楚地看到林夏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甲油不知何时变成了樱花色。
6
程默站在餐厅门口，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张照片——真正林夏被关在一个镜面房间里，拼命拍打着墙壁。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今天下午。
“选择吧。”短信写道，“进去享受晚餐，或者来找真相。地址：苏州河老码头。”
程默的左眼伤疤剧烈疼痛起来，银灰色的液体不断渗出。他最后看了一眼餐厅里的“林夏”，转身跑向马路对面。
拦下另一辆出租车，他报出苏州河老码头的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这么晚去那里？最近那边在施工，不太安全。”
“没关系，我有急事。”程默说。
车子驶入夜色中。程默看向窗外，城市的灯光在雨中变得模糊。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夏的号码：
“默默，你在哪？菜都凉了。”
程默没有回复。他点开相册，翻到今早拍的照片——他和林夏在河边的合影。放大照片后，他惊恐地发现，照片里林夏的右手无名指，指甲油确实是淡粉色，而不是樱花色。
但当他继续放大，照片的像素开始扭曲，最终在林夏的脖颈处，隐约可见一个条形码的轮廓：B7-**。
7
老码头被黄色警戒线围住，上面挂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程默翻过警戒线，踩着潮湿的木制码头向河边走去。
月光下，河水泛着诡异的银光。程默的左眼伤疤已经完全裂开，银灰色液体流下脸颊。他的视野开始分裂——一只眼睛看到的是普通的老码头，另一只眼睛却看到码头尽头站着七个穿白裙子的林夏，从7岁到70岁不等。
“你来了。”25岁的林夏转过身，她的右眼是完全的镜面，“我们等你好久了。”
程默向前走去，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声。当他靠近那群林夏时，码头尽头突然出现一扇门——和隧道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门缝里渗出刺骨寒意。
“进去吧。”70岁的林夏说，“你的林夏在里面。”
程默的手刚碰到门把手，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红色警告：
“同步率突破临界值！60%...65%...70%...”
门内传来林夏的尖叫声：“默默，别进来！这是个陷——”
声音戛然而止。程默的左眼完全被银灰色覆盖，他推开了门。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