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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星陨之夜 (1/2)

村落中央,那间相对完整、门楣上刻着一道模糊星痕的石屋前,站着一个人影。

村长!

他比村里其他人看起来更像“人”一些,虽然同样枯槁,布满风霜的皱纹深如刀刻,但浑浊的眼睛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活人的温度。

他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木杖——杖身扭曲如虬结的根须,顶端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此刻却黯淡无光、如同蒙尘玻璃珠的灰白色石头。

那是“叹息杖”。

他看着狗蛋焦糊的右手和两人狼狈不堪、却带回惊人猎物的模样,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仿佛那根杖的名字就刻在他的灵魂里。

“进来。”他的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粗粝的石头在摩擦。

火光在石屋中央的坑洞里跳跃,映照着四壁粗糙的岩面,也映照着狗蛋简单包扎后依旧渗血的右手。

悠儿小心地用一块干净的湿布擦拭着那柄小巧的燧石匕首,火光在古老的石面上流动。

狗蛋则紧紧攥着胸前的燧石吊坠,粗糙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定。

空气中弥漫着熔岩蜥蜴肉在火上炙烤的焦香和草药苦涩的气味。

村长盘坐在火坑边,浑浊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火焰,投向门外那片永恒的血色虚空,仿佛要穿透时光的尘埃。

“二十年前,”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从记忆的深井里艰难地打捞上来,带着铁锈般的沉重,“也有这么个血色的黄昏,比今天更红,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圣地的‘光明税’,一年比一年重,要我们供奉活命的食物,供奉取暖的火晶石,供奉……我们的孩子。”他握着叹息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杖顶那颗灰白的星辉石在火光映照下,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那年,实在活不下去了,连树根都快挖绝了。狗蛋他爹,……”村长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扫过狗蛋紧握吊坠的手,“带着村里二十多个还能拿得起家伙的汉子。他们磨利了骨刀,擦亮了石头,像你们今天去猎杀蜥蜴一样,埋伏在‘断魂崖’。”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柴火噼啪的爆裂声。

“他们伏击了一支圣地的净化使小队……”村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那些穿着白袍、背着厚厚圣典的人……他们并不像人。他们的力量……像光,又像最毒的熔岩。星火他们……拼尽了命,也只撕下了一个净化使的袍角……”他闭上眼,痛苦地摇头,“二十多条汉子……最后……狗蛋他爹拖着半条命回来,留下了这个。”他用枯槁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叹息杖顶端那颗黯淡的星辉石。“还有……圣地的报复。”

他睁开眼,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悲哀:“从那以后,‘祝福水’就成了‘恩典’。

不喝,就是异端,就要被‘净化’,喝了……”他看向门外那几个缓慢移动的、皮肤下闪烁着晶光的村民身影,“……就变成……那样,活着,却比石头还冷,圣地对我们的‘关照’,再没停过。”

狗蛋低头看着手中父亲的燧石吊坠,那粗糙冰凉的触感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

悠儿也停止了擦拭匕首的动作,小小的拳头攥得死紧。

星陨之夜……父亲和那些叔伯的血,原来从未干涸,一直渗透在这片绝望的土地里,也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们稚嫩的心头。

屋外,死寂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种不协调的震动。

坚硬、沉重、带着金属节奏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在村落脆弱的神经上。

“来了……”村长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一种早已预知的麻木。

他撑着叹息杖,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背影在火光中投下巨大而沉重的阴影。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最终停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

四个身影,在血色天幕下投下冰冷的阴影。

他们穿着制式的、略显磨损却依旧刺眼的白色皮甲,胸口烙印着一个扭曲的、如同锁链缠绕日轮般的徽记——圣地的标记。

腰间悬挂着沉重的金属连枷,柄端镶嵌着浑浊的黄色晶石。

为首一人,面容刻板如石雕,眼神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感,只有一种执行命令的机械冰冷。

圣地巡逻队。

“光明税。”为首者开口,声音平板,毫无起伏,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晶石,肉干,火绒。按人头,足额。”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动作迟缓、皮肤晶化的村民,以及村落破败的景象,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清点待宰的牲口。

村长佝偻着背,艰难地向前挪了一步,挡在巡逻队和村民之间。

他努力挺直那早已被岁月和苦难压弯的脊梁,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在风中颤抖:“尊贵的大人……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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