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衣角的手沁出薄汗,月光像水一样漫过青瓦,把柳氏的影子在地上拉成一条扭曲的线。
她青缎披风上的金线在风里忽闪,我数着自己的心跳——三、二、一,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霉味混着陈年檀香涌出来。
“这破屋子,倒比我佛堂还金贵。”柳氏的声音压得极低,我贴着廊柱侧过脸,看见她踮脚够着墙根第三块砖,指甲缝里塞着个铜片。
砖缝里的灰簌簌往下掉,她突然闷哼一声,一块青砖被撬松了——里面裹着个巴掌大的红绸锦囊,凤凰绣工极精致,尾羽上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我的喉咙发紧。
前日替她整理妆匣时,我碰过她那套凤凰金簪,绣工和这锦囊如出一辙。
系统灵觉在太阳穴跳了跳,柳氏指尖的颤抖透过空气撞过来,像团烧红的炭——她怕得厉害。
“当年的小蹄子......”柳氏背对着门,手指几乎要把锦囊绞碎,“倒真留了后手。”她掀开锦囊,里面滑出张泛黄的信纸,墨迹在月光下泛着青。
我屏住呼吸,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嘴唇开合的口型像条毒蛇:“若我有不测,必是因柳氏......”
“啪!”我的膝盖磕在廊柱上,疼得眼眶发酸。
先夫人?
三个月前暴毙的先夫人!
我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那日她房里的安神汤被换了,张嬷嬷说她是急病,可她贴身丫鬟小菊后来被发现在井里,说是投井,可我明明闻见她指甲缝里有杏仁味。
“谁?”柳氏猛地转身,灯笼“哐当”掉在地上,黑布被掀开,昏黄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蜷成一团往角落里缩,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完了,被发现了!
“嗤。”柳氏突然笑了,那笑声像刮过瓦砾的风,“原是只偷嘴的小耗子。”她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你当你是谁?不过是个连床都没上过的通房!”信纸被她撕成两半,“咔嚓”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就是烧了,也轮不着你看。”
我看着碎纸片飘进炭盆,火星子“噼啪”炸响,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系统光幕“唰”地在眼前展开,机械音震得耳膜发疼:“叮!新任务发布——①终极级任务:恢复先夫人遗书内容(当前进度0%);②进阶级任务:三日内让柳氏主动承认簪子之事(奖励宅斗话术进阶版);③吃货隐藏任务:尝一口谢昭明亲自做的桂花酒酿圆子(气运值 10)。完成任意两项解锁‘读取浅层想法’能力。”
炭盆里的火映得柳氏的脸忽明忽暗,她弯腰捡灯笼时,碎纸片在火里蜷成黑蝴蝶。
我摸了摸怀里还温着的糖藕——方才在厨房偷的,刘嬷嬷总把糖罐藏在米缸第三层,我闭着眼都能摸。
系统说隐藏任务要“偷喝”“偷吃”,可方才那口糖藕甜得发腻,现在却像块冰砣子堵在胃里。
“回屋吧。”柳氏把灯笼重新罩上黑布,经过我身边时,金护甲刮过我手腕,“再乱跑,仔细你那小丫鬟的舌头。”她的影子掠过我脚边,像团化不开的墨。
我蹲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风卷着烧纸的焦味钻进鼻子,炭盆里的火星还在跳,我突然扑过去,用帕子裹着捏起半块没烧透的纸角——上面隐约能看见“林修远”三个字,墨迹晕开,像滴凝固的血。
“姑娘?”
身后突然响起低唤,我手一抖,纸角掉进炭盆。
月光从檐角漏下来,照见来人月白衫子上的暗纹——是谢昭明,他手里提着个青瓷食盒,桂花香气从盒缝里钻出来,混着焦糊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在厨房看见你溜出来。”他弯腰替我捡帕子,袖中沉水香若有若无,“刘嬷嬷说你偷了糖藕,让我给你带碗酒酿圆子——热的。”食盒打开时,圆子在汤里滚着,浮起层金黄的桂花蜜。
我盯着他眼尾的笑纹,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成烟花:“吃货隐藏任务触发——是否接受?”
东厢房的铜铃突然响了,夜风卷着碎纸片从我们中间穿过。
谢昭明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着檐下的雀儿,“方才东厢房的炭盆,可是你烧的?”
我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帕角还沾着炭灰。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在夜色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谢昭明的目光扫过炭盆,又落在我脸上,月白衫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像片浮在水面的云。
“圆子要凉了。”他把食盒塞到我手里,转身时衣摆扫过我的指尖,“明日我要去库房查账,你......可愿意同去?”
我捧着食盒,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月夜里。
桂花酒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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