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知她是否会留下他们,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清欢让他俩沏壶茶。
二人左右配合。高个小二的夹起红炭放进风炉,垫着的陶片被烘得滋滋响。矮个小二舀着汤水倒进铜壶,水流像银链般穿过壶嘴。取茶叶时,一人旋转锡罐抖掉潮气,用竹勺刮取茶末,稳稳堆成小丘。另一人把茶盏架在炉上烘烤,直到内壁泛起水汽。注水时,一人将铜壶举到三尺高悬空冲下,水到茶盏七分满时,另一人立刻把竹刷拍进茶汤,手腕急晃三下,茶面顿时涌起雪白泡沫,边缘还凝着一圈金黄。最后收竹刷时,两人同时在盏沿蹭了三下,刷毛干干净净没沾半点茶沫。高个小二从旁边捻出半粒茶膏,手指在茶沫表面一抹,茶膏便化开成墨色纹路。矮个小二随即取过细竹枝,就着那抹茶膏勾挑点染——不过眨眼间,雪白的茶沫上竟显出一痕远山,若隐若现的竹梢,墨色浓淡间纹路都清晰可见,宛如一幅飘在茶汤上的山水小品。
唐清欢接过茶盏,手指轻挑茶盏边缘的茶膏墨痕,那抹远山的轮廓便在茶汤中漾开细漪,她鼻尖在盏上轻轻嗅了嗅,茶沫的奶香里混着茶膏的韵味。
她微微一笑:“你俩手倒是巧,分工也麻利默契”。
说罢将茶盏搁置桌上,林傅盛接过茶盏,瞧了瞧,嘴唇抿了两口,惬意地点头。
“岁首后,你俩就帮衬筹备新茶坊。上元节后,我们就正式开业,可好?“
“小娘子大恩!吴翁引荐时,我们兄弟二人就盼着留在这里。您尽管宽心,岁首后的筹备包在小人身上,绝不出半点岔子!”
嘣——
门口的茶桌被一帮流氓踹了开去,后面小喽啰还拎着身着狐裘袄子的男子。
“小子,告诉这娘们,这铺子是谁的?”
只见小喽啰松开那狐裘袄子的男子,那男子倏然精神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粒,上前迈了两步。
“当然是我吴三,吴翁长子的。”
唐清欢冷峻一笑,缓缓起身,轻声道:“你说是谁的?”
吴三歪着嘴角,轻蔑一笑:“我吴三的,滚回破茶铺去,否则......”
啪——
众人懵然,吴三脸上多出三道红杆子。
“她娘的,你们不是要铺子吗?看着她掌掴我?”
叫嚷声让恶徒准备向唐清欢动手,只见门外一阵哗然。
是老赵领着一群脚夫,领头脚夫姓周,长期光临清欢茶铺喝茶的,几次赊账她未曾追讨过。
他们拿着棒子,将那几名恶徒拦截住。
“这是抢劫呀!我家的铺子,你还有理了?”
唐清欢手指掐着昨日吴翁故意写的抵债红契,缓缓逼近,手腕悬空往前一送,朱红签押在他眼前晃动几下。
“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着什么?。”
那纸张上,写着:立卖茶坊铺契
立契人吴卓峰,因逆子吴三嗜赌负债,向唐清欢借银肆百两偿债,屡催未还。今愿将自置南印门吴记茶坊壹所(连茶牌、器具),时值市价五百两,因急售抵偿,故折价叁拾两,卖与唐清欢抵偿全部债务。自今以后,该铺产业归唐清欢所有,吴卓峰及吴三不得异议。此契需赴通判府衙投税印押,方为有效。恐后无凭,立此为证。
立契人:吴卓峰中证人:赵构大盛元年腊月二十八
唐清欢让老周看好这些人,领着林傅盛老赵迅速向通判府走去。
两柱香的功夫.......
清欢再次拿出官府验印,以及过户的地契,摆放在吴三跟前。
“吴三欠债鬻产,契书具在。通判说了,边境连连来犯,城防失修,急需劳役。再敢骚扰,便送你去厢军充役抵过。”
吴三听后吓的瘫地,那几名恶徒看这趋势也捞不了好处,便准备走。
唐清欢重重拍下茶盏,厉声道:“通判说了,再敢哄骗吴三聚赌生事,岁首日便着衙役请诸位去牢里‘吃茶’——先尝尝三十棒子的滋味!”
“哼!吴三算你走运,以后再敢来我们赌坊,看我不剁了你.......”
那恶徒话未落音,唐清欢呵厉道“还不快滚!真要去通判府吃年夜饭。”
那几人气不打一处的,踉跄跺脚离开了。
吴三像极被拔了皮的瓜,气悠悠地抽泣起来。
“怎么?准备在这过年?”
“我.....我爹真把这铺子卖与你?”
“纸上不是写着吗?”
“这是老爹的心血?”
唐清欢突然狂笑,起身扶着面前的茶具。
“如此为何瞒着外人欺压老爹?少惺惺作态!”
“我说你快去看看瘫痪在床的吴翁,好生尽孝道回乡休整。”
老赵为首的,嚷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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