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入舌,大家想阻止,只见他会心一笑,拂了拂褶皱的衣裳。
他左右手分别端起有毒和无毒的茶汤:“这两碗茶都没有毒,刚才大家已经看见我用银子试过了,针尖并没有发黑。两碗茶汤都出自于唐小娘子茶铺。”
听完陈郎中的话,大家窃窃私语质疑唐清欢,她不动声色,故作慌乱的看着人群。
地上那几个赖皮嬉笑说道:“瞧见了?陈朗中可是通判点名的神医,他的话可有准头。哎,这霉茶下肚,闹出人命是迟早的事!”
那几人边说边不再捂肚,想要缓缓起身。
“各位安静,老夫还未说完。其中一碗茶汤,被人下了牵牛子,这药量过重。牵牛子乃常见中药,性微寒带小毒,具有润肠通便的功效。本身对人无害,若服用超量,可致人上吐下泻,腹痛如绞,但不害人性命。”
唐清欢从茶铺内端出几碗茶汤和一些茶饼,只见碗中清澈见底,而有毒的茶汤中有些许浮沫。
“这是我每日饮用的原茶汤,诸位且看........”
陈郎中托起其中一块边角有些白毫的茶饼,笑着道:“此茶饼看似贴着白毫,像是发霉,实则是发酵而成,非但无毒,反而健脾养胃!方才那些人呕吐之物,分明是牵牛子导致的!”
说着,陈朗中用手掐了一小块茶饼,含在嘴中咀嚼。
颔首微笑:“这发酵茶醇香,虽是平价茶,但这发酵功夫着实不差。回甘清甜,三文钱想来唐老板也是为了冲量而已。”
林傅盛忽地抓住其中一位闹事者衣襟,从胸口摸索出一包粉末,交予陈朗中辨证。
“就是此物——牵牛子,闹事者分明是存心坏人铺子生意。”这闹事者脸色唰唰铁青。
群众一声哗然,开始怒骂闹事者。
唐清欢指向李家老板藏身之处,高举牵牛子,对群众高呼:“我与各位客人同甘共饮半月,若真下毒,何必请陈朗中来自证?有人故意混淆‘发酵’与‘发霉’,不过是想断我生路!”
码头老赵再次嚷嚷着:“李扒皮!那套坑蒙拐骗的勾当还没做够?”
唐清欢再眼寻那李老板,已然不见身影。
陈三听闻后,振臂一呼:“抓了这些狗东西,送官!”
通判府公堂上——
那几位闹事者已被杖责三十,屁股晕染出妖冶的暗花,瘫软趴伏在地。
师爷正撰写招供状,仪门之外围观着看热闹的人群。
只见衙役轰开人群,押着黑色大氅的男子,使劲触地,男子好不甘心的跪下。
“李斯风,这些人你认识吗?”他环视片刻。
“回大人,我不认识........”
“李.....老板,求求你,告诉大人是你让我们去造谣清欢茶铺的.........”
“胡说,我与你们素不相识.......”
唐清欢轻蔑的冷笑,通判大人定是拿他没办法,只是费些唇舌。无妨,这李老板这阵妖风怕是会消停片刻了,她也好继续忙活自家生意。
果然不出她所料,码头商人都等着治李老板一个重罪,通判大人却只是拍响惊堂木。
啪——
“聚众闹事四人,诬陷良善,致使清欢茶铺生意受损、名声蒙尘。本官叛你们除以仗责三十外,枷号示众十日!脖挂吊牌写明‘诬告良善’,每日辰时到酉时,便在茶铺门口跪着,让街坊邻居看清你们丑态!”
停顿片刻,通判看向李老板:“李斯风,虽未铁证证明此事是你主使,但这四人皆是指认与你有关,你岂能脱了干系?现命你赔偿清欢茶铺一两银子,作为当日补偿。写下保证书,加盖手印,张贴在自家铺门,承诺永不再生事端。若再叨扰清欢茶铺,定将你严惩不待,绝不股息。”
退堂后,李老板捧着一两银子,冷笑细声说道。
“姜还是老的辣,等数月后王爷到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着大摇大摆的离开通判府。
林傅盛手掌在清欢后背,微微拍了拍。
“无妨。早就知道了,你准备行李,不日上京赴考吧!”
唐清欢从腰间拿出八两银子,反手扣在林傅盛手心。
“拿着,该坐船就坐船,不然这耽误了,人受罪时间钱也白花了。”
“太多了,我只要四两银子便够了。这些,你拿着。”
林傅盛大步走向府衙外,冷静带着淡然的她,撇着嘴,看着手中的银两。
“罢了,你回时,便是我们和离之时。”
酉时三刻,楼下传来一丝微妙的声音。
“娃,你爹说的是这儿吗?”
“嗯嗯,看着像,那天爹爹指了指?”..........
林傅盛跟随唐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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