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揉着发晕的太阳穴从转椅上直起腰时，后颈还粘着网吧空调漏风处的凉汗。
晨光透过结着灰网的窗户斜切进来，在电脑屏幕上投下一道模糊的光斑——那光斑里正躺着个新冒出来的蓝色图标，像块招摇的小广告牌。
“得，系统这是又塞新玩具了？”他用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鼠标悬在图标上方晃了两晃。
手环突然泛起温热的触感，像是在催他动作。
点击的瞬间，屏幕骤然亮起淡金色光晕，一行半透明的文字浮现在中央：“当前权限等级：观测者Lv.2（可有限修改非核心剧情节点）。”
“观测者升级成编剧了？”段小宝往后仰倒，转椅吱呀转了半圈。
手机弹幕早炸成了烟花，“怕脏的艾莉”的ID飘得最欢：“主播终于转行了？建议先写我家哥哥的甜宠文！”“科学怪人老王”紧跟着刷：“权限等级提升意味着数据干预深度增加，注意别碰世界核心代码——”
“老王你这话说的，我搞事什么时候碰过核心？”段小宝乐着敲键盘回弹幕，指尖突然顿住。
他盯着“有限修改”四个字，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鼠标“唰”地点开收藏夹里的“搞事素材库”，翻出昨晚刚写的《武侠世界谐音梗大赏》。
“就拿令狐冲开刀吧。”他搓了搓手，选中一段对话脚本上传。
屏幕闪过数据流的蓝光，远在华山思过崖的令狐冲正端着酒碗往嘴里倒，突然哽了一下。
“这酒喝多了，小心阳顶菊谢。”他对着酒碗说出的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青衫上。
旁边正在练剑的岳不群猛地转身，剑柄“当啷”磕在石桌上：“冲儿，你方才说什么？”
“师...师父？”令狐冲摸着后颈后退两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许是酒喝多了脑子糊涂？”
段小宝的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哈哈哈哈阳顶天听了想掀棺材板！”“岳不群：我徒弟怕不是被邪术附身了？”他抱着肚子笑出眼泪，又点开漫威世界的直播流。
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正投影着新战甲设计图，他摸着下巴琢磨：“总得给铁罐加点活物调剂，柴犬怎么样？”
指尖在编辑器里划拉两下，一只毛色油亮的柴犬出现在托尼脚边。
它背上套着迷你版马克50战甲，尾巴尖还翘着个小推进器，正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托尼的皮鞋。
“贾维斯，”托尼弯腰盯着这团毛球，“我实验室什么时候多了个...战甲爱好者？”
“根据监控记录，该生物于十秒前出现在坐标B-7。”
“十秒前？”托尼伸手要摸柴犬脑袋，那家伙突然原地蹦起半米高，推进器“噗”地喷出淡蓝色火焰，精准落在实验台上的咖啡杯旁。
段小宝的笑声差点掀翻网吧的破电扇，弹幕已经疯成了马赛克：“这狗比我家猫还能作！”“建议加入复联，代号‘汪尔街之狼’！”
“叮——”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把键盘拍碎。
淡绿色的系统框浮现在屏幕中央：“检测到非任务相关剧情修改3次，主任务进度：27%（目标100%）。”
“急什么啊系统。”段小宝跷着二郎腿敲系统框，“边玩边推进不挺高效？”他顺手把直播间标题改成“世界剧本我来改，今日KPI：让十个主角懵圈”，弹幕立刻刷起“主播你太会了！”“建议注册编剧协会当会长！”
可就在他准备给《名侦探柯南》世界的毛利小五郎加段“被麻醉前突然跳霹雳舞”的剧情时，屏幕骤然黑屏。
“警告！目标世界发生未知变异。”机械音里多了几分他从未听过的紧绷，“检测到漫威-07号世界线出现异常数据扰动，建议立即撤离当前编辑界面。”
段小宝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后颈的凉汗瞬间变凉。
手机弹幕的滚动速度慢了半拍，“科学怪人老王”的ID突然红得刺眼：“异常数据？是之前模拟世界崩溃的后遗症吗？”“怕脏的艾莉”刷了串哭脸表情：“主播你不会又要被系统罚穿丑角吧？”
他盯着重新亮起的屏幕，刚才还鲜活的编辑界面现在浮着层雪花点，漫威实验室的画面里，那只柴犬的战甲纹路正在扭曲，原本油亮的毛色竟泛起诡异的紫斑。
“这次...不太对。”段小宝摸着发烫的手环，能清晰感觉到银纹下的数据流在剧烈跳动。
他点击“查看详情”的鼠标悬在半空，突然听见网吧外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可这栋老楼的隔音向来差得很，平时哪能听得这么清楚？
他猛地转头看向窗户，晨光不知何时变得浑浊，像被撒了把灰。
楼下的街道安静得反常，连常来收废品的老张头都没推着三轮车晃悠。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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