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僵了僵，后颈的汗毛随着苏语嫣的话根根竖起来。
他能感觉到裤兜里的手环正以极有规律的频率发烫，像是某种心跳——或者说，某种倒计时。
穿白袍的人？他的手指无意识抠着吧台边缘，塑料贴面被抠出个小豁口，可能...可能是系统的虚拟形象？
我之前做任务时也见过类似的
类似的？苏语嫣把笔记本往吧台上一放，发梢扫过他手背，那你解释下这个。她屈指敲了敲自己电脑屏幕，投影出一串乱码，你手环刚才释放的电磁波频率跟我上次在《克苏鲁神话》同人世界检测到的深潜者通讯波高度重合，段小宝，你该不会又...
我发誓这次真没进克苏鲁世界！段小宝猛地直起身子，额头的奶茶渍蹭在吧台上，我就是...就是在系统空间里看了点数据！
话音未落，身后的收银台电脑突然发出滋啦一声。
他转头的瞬间，蓝色屏幕上跳出血红色大字：观测者身份未认证，请立即停止任务行为。
我靠！段小宝差点撞翻身后的烟灰缸，这玩意儿还学会入侵现实设备了？
你电脑？苏语嫣凑过来，发间的茉莉香混着电脑焦糊味钻进他鼻子，刚才还好好的，现在...
弹幕提示音突然炸响。
段小宝手忙脚乱摸出手机，直播间里怕脏的艾莉正在刷屏：主播你被盯上了！科学怪人老王紧跟着：建议报警 换电脑，这系统怕不是要黑进你主板！
他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按电脑重启键。
指尖刚碰到电源键，键盘突然发出咔嗒一声——不是机械键盘的清脆响，倒像是某种金属齿轮咬合的闷响。
再看屏幕，血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息投影浮在半空：任务记录、奖励清单，最显眼的是一行跳动的倒计时：72小时后权限重置。
这玩意儿是想清空我的存档？段小宝盯着那串数字，喉结动了动，系统你讲点道理啊，我上个月才用奖励换了逗比话术精通技能！
全息投影纹丝不动，倒计时数字却突然加速跳动了两秒，又恢复正常。
弹幕里科学怪人老王的ID突然变蓝（直播间VIP特效）：主播注意，这倒计时的频率符合量子计算机的退相干周期，可能是在定位你的观测者坐标！
定位我？
我就是个网管啊！段小宝急得抓头发，发梢翘起一撮呆毛，难不成系统还想...等等，苏编辑你笔记本怎么在闪红光？
苏语嫣低头看电脑，瞳孔猛地缩了缩：是你的手环！
它在往我设备里传数据！她快速敲击键盘，显示是...你在漫威世界让钢铁侠跳广场舞的视频？
还有DC世界蝙蝠侠吃火锅时沾辣椒水的表情截图？
段小宝突然福至心灵，抄起手边的螺丝刀就去拔主机电源。
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网吧里格外刺耳，可屏幕竟没黑——全息投影依旧悬浮，电脑音箱里甚至响起了熟悉的BGM：是他在武侠世界搅黄令狐冲酒局时，强行给酒坛贴的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广告曲。
这系统连物理断电都不怕？他盯着亮如白昼的屏幕苦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难不成是用了量子通信？
还是说...
主播快跑！建议他转职成程序员！弹幕刷得他手机发烫。
段小宝突然眼睛一亮，摸出手机打开录制功能，对着电脑屏幕开始念台词：各位老铁大家好，这里是《网管小宝的避坑指南》特别篇！
本系统由某不良厂商制造，可能存在隐私泄露、设备劫持、强行播放土味BGM等风险，购买需谨慎——他故意拖长音调，尤其是会逼钢铁侠跳《最炫民族风》的那种！
视频刚上传到社交平台，评论区瞬间炸锅。主播你太刚了！已举报该系统，建议工信部查水表！甚至有ID漫威粉不姓斯留言：所以钢铁侠真的跳过广场舞？
求原片！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晃动，倒计时数字开始闪烁红光。
段小宝心跳到了嗓子眼，余光瞥见苏语嫣正皱着眉研究他的手环：银纹在变粗，像是...在吸收电磁信号？
吸收信号？他灵光一闪，翻出手机里提前录好的音频——那是他用变声器模仿系统女声的广告：感谢您使用第四天灾任务系统，如需继续服务，请联系客服010-8888-8888（温馨提示：客服工作时间为地府凌晨三点到五点）。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全息投影滋啦一声冒起蓝烟。
电脑屏幕上的血字开始疯狂滚动：未知信号干扰...检测到恶意模仿...重新连接中...
成功了？段小宝攥着手机的手直抖，额角全是汗。
苏语嫣突然拽了拽他衣袖：看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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