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扶着潮湿的瓷砖墙站起身时,后颈还在冒冷汗——刚才那根真菌触须擦过皮肤的黏腻感,比网吧空调滴水砸在光背上还让人发毛。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T恤,抬头瞥见褪色的地铁线路图上蒙着层灰,“人民广场-世纪大道”的箭头被菌丝啃出个豁口,像被谁咬了口的巧克力棒。
“家人们,”他摸出别在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压低声音对着镜头,霉味混着若有似无的甜腥钻进鼻腔,“咱这是从真菌车间跳槽到真菌地铁了?”弹幕瞬间刷屏:“主播你该考个跨世界导游证”“这墙怎么还会发光啊!”他这才注意到,原本灰白的瓷砖缝隙里爬满幽蓝菌丝,像有人用荧光笔在墙上画了张歪歪扭扭的网。
系统面板在掌心震动,定位显示“废弃地铁站B1层”。
段小宝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水泥缝里也钻出细如发丝的菌丝,碰到皮肤时他猛地缩回手,像被网吧键盘上的口香糖黏住了似的:“不是,这真菌怕不是开连锁店?车间、地铁、下次该串我租的地下室了吧?”
为了验证猜想,他从裤兜摸出个银色小装置——“局部扰动器”,是上回在武侠世界完成“让岳不群唱《最炫民族风》”任务时换的道具。
“测试下这些家伙的感知范围啊,”他对着镜头晃了晃装置,“要是靠声音,我现在唱《孤勇者》早被围殴了;要是靠视觉......”他突然凑近镜头挤眼睛,“咱这张帅脸他们应该舍不得啃。”弹幕刷起“自恋主播在线找打”,他笑着按下开关,三枚微型震子“叮”地弹向隧道深处。
三秒后,隧道尽头传来“咔嗒、咔嗒”的脚步声。
段小宝的笑僵在脸上——那声音像有人拖着生锈的铁链,每一步都带着细碎的摩擦。
他猫腰钻进旁边半人高的通风管道,只留摄像头在外,就见七八个身影从黑暗里晃出来:灰败的皮肤下鼓起青紫色肿块,眼球被菌丝完全覆盖,却直勾勾“看”向震子坠落的位置。
其中一个感染者左脚踝缠着破布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段小宝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上回在工厂车间见过的“耳鸣哥”?
当时这货被他用广场舞音响吵得抱头打滚,现在倒成了真菌侦察兵?
“看到没家人们?”他在管道里压低声音,后背蹭了满墙蛛网,“这些‘耳鸣哥’动作慢得能拍慢放,但方向准得离谱。”他盯着感染者逐渐逼近震子的身影,突然想起系统之前说过“真菌依赖次声波定位”,可刚才扰动器只制造了地面震动......难道这些家伙进化出“地震仪”功能了?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再扔个震子时,隧道深处突然传来嗡鸣声。
那声音像有人把收音机调到了没信号的频率,却带着某种韵律——先是单音,接着变成二重唱,最后竟像合唱团在念诵什么。
段小宝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调出系统自带的全息投影,声波图在眼前展开:绿色波纹里竟夹杂着规律的脉冲,像摩尔斯电码,又像......语言?
“我去我去我去!”他差点从管道里摔出来,手忙脚乱扶住内壁,“这不是普通感染!这是真菌在......开会?”全息投影突然弹出红色标注:“检测到复杂信息结构,疑似群体通讯。”他盯着声波图里不断重复的“·—··—·”,突然想起上个月帮隔壁程序员修电脑时见过的代码——这脉冲间隔,和TCP协议的握手信号简直一模一样!
系统的警报声比之前更尖了:“警告!高阶真菌个体接近,距离0.8公里!”段小宝的呼吸陡然急促,他顺着隧道望去,就见黑暗中浮起两点幽绿光斑——不是眼睛,是孢子群!
那些发光微粒聚成椭圆形,下方是覆盖着菌丝的躯干,每走一步都震落一片荧光粉尘,像踩着星星走路的巨人。
“这哪是感染者?”他喉咙发紧,手指死死攥住扰动器,“这是真菌文明的......项目经理?”那身影越走越近,段小宝终于看清它胸口的菌丝纹路——和工厂车间里循声者的触须图案一模一样!
原来之前那个只是小主管,眼前这位才是大区经理?
“系统!传送!赶紧的!”他边吼边摸系统面板,掌心全是汗,“再晚点我就得给真菌当年度优秀员工了!”系统机械音终于响起:“启动紧急传送,三秒后执行。”他瞥见那真菌经理抬起手臂,孢子群突然加速朝他涌来,连忙把摄像头往怀里一捂:“家人们!下一站......”
白光闪过的瞬间,他听见系统提示音:“恭喜解锁权限【环境拟音 局部扰动】,可干扰非视觉型敌人判断。”段小宝被传送的眩晕感冲得直咧嘴:“合着我差点被当养料,系统才想起来发装备?”
再睁眼时,他正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鼻尖贴着一滩积水。
远处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管道破裂的水声。
他抬头望去,隧道顶端的通风口垂着根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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