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歌紧紧地跟在景姣身后,没想到漓河底下冰雪皑皑,景色却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两人来到龙禛平时修炼的园子,一棵光秃老树深深扎根在冰土中,长长的冰挂含露欲滴,四周雾气缭绕升腾,像仙乐于琼楼玉宇之间回旋。
娈歌正沉浸在这单一的色彩中。试想,有谁能描绘和临摹这般无瑕的晶莹呢!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做出这么精美的画卷。
“你觉得很美是不是?”景姣面色苍白,神情木然。
娈歌连连点头,景姣瞟了她一眼,没了刚才那般卑微恭谨,冷冷道:“你觉得美,可是你觉得冷吗?你只在这里待上一天,可是太子却要在这里无穷无尽待下去。这无情岁月有多漫长,他就要承受多久的悲凉凄苦。他才七百岁,他心地善良,从未做错过,为何要承受这样的折磨?他应该回归他本来的位置,他应该尊贵无比。”
娈歌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景姣冷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帮不上他。”
娈歌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略略难过,是啊,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帮他呢?
外面海阔天空,灯红酒绿,繁华无比,他身为龙九阴的后代理应享受无尽尊荣,他不该就此沉沦。
娈歌垂头丧气地回到破旧不堪的住所,这是鸟族为低等鸟神修建的临时宿舍,屋内除了一张床,连一把椅子也没有,因为常年漏雨,地板经常湿答答,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霉臭味。
璧昉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床被褥:“刚下过雨,你的床肯定又湿了,我给你拿换洗的被子来了。”
娈歌欣慰,每每变天,都只有璧昉惦记着自己,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还真舍不得离开她。
“我父亲刚发来敕令,让我收拾东西前往圣都,参加昆仑之镜的神座选拔。”
“不是,你说什么?神座选拔?让你去参加?”璧昉一震,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那些兄弟姐妹呢?要轮也轮不到你呀!”
娈歌微垂眼帘,默然半响,对璧昉轻轻叹道:“这么多兄弟姐妹父亲最看不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我,还要我代表鸾鸟一脉去参加那种空前绝后的大比赛。我灵力低微他又不是不清楚,先不要说能不能做得了祖神的座驾,就我这灵力连昆仑之镜都进不去。如果碰巧进去了,比试都能把他和整个鸾鸟一脉的脸丢尽。”
璧昉听她灰心丧气,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反而来了兴致:”你说得对,你爹估计是老糊涂了。不过神座选拔这么重要的大事,我也想去看看。你带我去看看吧!就算咱们不参加,去看看也行。我这辈子都没有去过圣都呢,一定很热闹。”
娈歌白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帮我出谋划策逃过这次选拔,没想你就想着玩。”
“我才不是想着玩呢!你说神座选拔是神仙界最大的盛事,我肯定要去看看,没准我还能被祖神选中,一跃成为最高贵的神族呢!”
娈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璧昉还在做着她飞上枝头的春秋大梦。
龙禛也收到龙族发来的敕令,这也许是他离开漓河唯一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可是他还不忘自己答应过娈歌,要去龙族拿取龙丹,帮她建稳神脉,为了这个诺言,他毅然前往龙族圣地洛川。
龙禛的叔叔是远古时代的一条蟒龙,也是魔族唯一的幸存者。千年前,他伙同他的结拜义兄龙九阴弃暗投明,离开魔界转投祖神的麾下,助祖神毁掉魔族建立了人间界。
“人间界是千万年前的魔界,虽然得到了娲神神力的净化,但总有一点魔气藏匿在人间的角落,真怕他们卷土重来,到时候三界再起纷争,生灵涂炭。”蟒龙幽烛正和龟族长老闭翳泡茶谈心,每每说起魔族,他总是眉头紧锁,说不尽的担忧。
闭翳心态倒是好,一把年纪了还总爱开玩笑:“你龙幽烛都还没死,魔族怎么可能真的消失呢?你口中不是还含着一口千年魔气?有点臭,赶紧想办法把它吐了吧。”
这玩笑戳中了幽烛的心坎,他就最忌讳别人还拿上千年前的事来调侃自己,他们龙族虽然曾经是魔族,可是他们最后悬崖勒马,帮助祖神消灭了魔界,这功劳已然让他们成为神界之尊,竟然还有人拿他们和魔族论处。
幽烛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可能年纪大了,一触即怒,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拍:“你又拿那些破烂事来说我。我们龙族过了千年,早和这大荒的灵气相融合,我们后代千秋皆是神族。祖神的神座选拔,我们龙族已派金龙一脉前去应战,定让三界看看,我们龙族是何等的厉害。”
闭翳可不怕他生气,接着说:“龙族是厉害,可是我们龟族也不是吃素的。我们龟族也派了最厉害的玄武一脉前去应战。玄武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你们龙族想拔得头筹还得费几番心思。”
幽族看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可是能怎么办,这些年龙族后辈平庸,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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