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魔化作婴儿,当归墟之主凝为泪,霜渊携棺而至,冻结万古。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世界的心跳被冻结。
一具冰棺从裂缝中缓缓降下。
棺体透明,棺内却涌动着比永劫更古老的寒意。棺盖未开,但仅仅是它投下的阴影,就让方圆万里的时空凝滞——
归墟的雪不再飘落,而是悬停在半空;
归墟紫雾都冻成蜿蜒的冰雕;
“永寂非死,刹那非生。”
冰棺的后面,一个声音传出,一个苍白的身影显现,高挑瘦削,如冰晶雕琢的修竹,肌肤透出冷玉般的青白色,皮下隐约有幽蓝星脉流动。
“冰冻之主,霜渊!”太阴惊讶道。
“月光?不过是低温等离子体——过来,给你看真正的冷光”霜渊冷冷说道。
“你们竟然敢把魔鬼重生为婴儿,把永劫化作泪水,宇宙将会倒转,因果将会倒流,你们太大胆了。”霜渊说完,冰棺瞬息将所有在场的宇宙生灵冻结在布满霜雾的无数个冰棺之中,霜雾冻结战场,连永劫的吞噬漩涡都凝滞成冰雕,准备拖去第十六维冰冻深渊。
“霜渊且慢,”一串如铃铛般的声音响起,“我将度化与你”。
只见一个美妙女子从霜雾中走出,周身萦绕昙花光晕,绝美脸庞,每一分轮廓都仿佛天道雕琢,慈悲与温柔浸透每一寸肌肤。眼眸如星月交辉,流转间能映照众生心中最深的渴望与痛苦,与之对视者会瞬间沉溺,仿佛找到终极归宿。赤足踏于千瓣白莲之上。
她的手中提着一盏透明的琉璃灯。形如倒垂的昙花,灯身流淌着七彩佛光,灯芯却是一缕幽蓝色的冷火。灯盏表面刻满细密的梵文,细看会发现那些文字实则是无数微小的人形在跪拜诵经,不断有新的“信徒”被吸入经文之中。灯座由九颗骷髅堆叠而成,每颗骷髅的瞳孔中跳动着不同的情绪——痴、贪、嗔、怨、惧、惘、狂、空、寂。
“妙昙,你罪大恶极,竟然敢口出狂言,”霜渊冷声说到:“生灵向你祈求,灯盏会吸收他们的愿望与执念,并转化为灯油,许愿者会成为灯身的一道梵文,永远诵念着被实现的愿望,却忘了自己是谁。”
“每当灯盏添一滴新油,你的慈悲面容就更美一分。”霜渊继续说到。
霜渊发动冰棺,棺盖微微开启一线——铺天的霜雾带着无数冰刀向妙昙飞去。
妙昙,在寒气袭来的刹那,唇角微扬。
她的琉璃灯,此刻却突然旋转。
“叮铃——”
盏中飞散出无数透明魂魄,如萤火汇聚,竟在霜渊的霜冻中燃烧!
她在偷取被冻结者的魂魄!
一只苍白巨手探出,抓向妙昙。
霜渊的巨手僵在半空,冰棺表面第一次浮现裂痕。
那些被冻结的魂魄,竟在琉璃灯的照耀下逆燃烧着,冰晶化为泪滴,泪滴又蒸腾为雾,雾中浮现无数张诵经的脸。
“你窃取的不是魂魄……”霜渊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惊怒,“是愚昧。”
“你错了,我抽取的是冰冻,灵魂不过是你的傀儡。”妙昙说完,昙花灯光向着霜雾烧去。
“这不可能,我的霜冻可以冻结一切,连神魔都无法脱逃,怎会着火?”霜渊不可置信的说到。
“那如果以神魔的灵魂作为灯油呢?”妙昙轻蔑的说道。
妙昙的琉璃灯焰暴涨,幽蓝冷火化作万张诵经鬼面扑向众生。
忽闻天际梵钟轰鸣——
“唵阿弥利哆婆娑诃!”
大势至菩萨踏十二品金莲而降,左手结无畏印,右手智慧剑斩出三千条因果线,每一线皆缀满《大悲咒》真言。
琉璃灯的梵文经卷被咒言反噬,灯身浮现裂痕;
妙昙的“慈悲相”剥落,露出妙昙的真相刹那芳华的一株昙花。
“美好到极致时,谁会在意它是否真实?连佛祖都对我微笑,天帝也想我入眠,诸神向我倾倒,魔鬼也向我虔诚诵经,妖怪也求我指点,你算的了什么呢,大势至?你竟敢攻击我?”妙昙傲慢的宣告着自己的真实。
你不过是迷惑众生的花,连冰冻之主霜渊都被你迷惑,让他点燃心火,烧死无数的魂灵,向你诵经。慈悲若无智,便是最毒的贪。”大势至说到。
霜渊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被妙昙的美所迷惑,竟然将霜冻之力交由妙昙化为魂灵之火,自己发出的霜冻飞刀被自己竖立在空中一直未曾攻击,连自己也被迷惑了心神,死死的看着妙昙抽取自己的冰棺内的冰冻。
回过神的霜渊恼羞成怒,发动冰棺向大势至攻去,霜雾蔓延至大势至周身,却被大势至的宝瓶吸入。
“吼——!”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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