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慷慨激昂,倒是把自己感动了。台下社员们窃窃私语,知青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对他来说更像是助兴。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着方倾羽,可以想见的小人得意外,是一种赤裸裸的肮脏的欲望。
令人作呕。
陈秀芬从他上台就黑着脸,这下更是火气直往顶上冲,立马就要上去揍他,却被方倾羽一把制止。
陈秀芬一时顿住,眼里充满茫然。
方倾羽只是轻微摇头,然后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见她不再有动作便笑着道了声谢。
而实际上,直到方倾羽开始说话了,陈秀芬仍然没反应过来:这女娃娃看着瘦瘦一个,怎么手上还怪有劲儿的......
方倾羽缓缓站起身,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王建军同志说得太棒了,听得我心中完全燃起了永不熄灭的红色烈火!为公社做贡献,是我们每个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不过,我有个问题,不知道王建军同志能不能解答一下?”
她出手打了众人一个猝不及防,不到一分钟又立马话锋一转。所有看戏的、生闷气的,全都被她的话语牵紧了情绪。
王建军一愣,没想到方倾羽敢当众反驳,他脸色一沉:“呵,你倒是脸皮挺厚。什么问题?有屁快放!”
方倾羽不怒反笑,从怀中掏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粮票,以及几张明显记录着数字的纸条。
这些可都是她日夜暗中观察,抓准时机从王建军的废弃土屋里“借”出来的。要不怎么说她这个空间是神迹呢,一切都悄无声息,不留痕迹。
她早确定了王建军私下里倒卖物资,而这些就是他交易的凭证!
“王建军同志,请问这些粮票和纸条,是不是你的?”方倾羽将东西举高,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粮票是何等珍贵的东西,这家伙居然一抓一大把!还私藏倒卖?!
王建军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指着方倾羽,结结巴巴地吼道:“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怎么证明这是我的?这些东西,我根本没见过!”说着他下意识地冲下台试图抢夺。
看,想当地头蛇也是要有点脑子的。
“没见过?”方倾羽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没关系,村东头的废弃土屋里可不止这些粮票,你倒卖物资的账本、和黑市贩子勾结的证据......一清二楚呢。”她掰着指头一个一个地数,最后手掌一收,仿佛在说“你好日子到头了”。
每说一句,王建军的脸色就更白一分,额头冷汗直冒,又惊得面上大红一片,看上去活像唱戏。
“王建军,你身为生产大队副队长子侄,却利用职权之便私吞国家物资,倒卖粮票,中饱私囊!你就是我们龙国真正的蛀虫、害虫!”方倾羽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王建军的心窝。
公社领导和武装部的人震惊不已,慌忙中他们立刻派人去搜查废弃土屋。不到十分钟,搜查人员就带着一大堆物资和账本回来了,铁证如山!
王建军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以为自己藏得够好,那屋子杂乱不堪,他甚至撬开了边角一块地来放那些东西,就算谁误闯进去也不可能发现!怎么会……
“逮捕王建军!”一声令下,武装部的人立刻上前,将王建军死死按住。
会场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方倾羽。社员们交头接耳,这个看似娇弱的沪市大小姐,竟然有如此胆识和手段,直接把王建军这个“土皇帝”给掀翻了?!
陈婶又解气又骄傲,她就说自己眼光从来不会错。
有人小声问:“方同志,你咋知道他藏那些东西的?”
方倾羽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我只是多留了个心眼,有些事,只要用心观察,总能发现端倪。”她没有多解释,神秘感恰到好处。
公社领导很快过来,对方倾羽表示了感谢和肯定,并当场宣布:王建军早年住的那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将分配给她。
方倾羽站在那里,清风拂过她的发丝。她眼神淡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远在军区大院的陆晏临,自然听到手下关于知青点社员大会的汇报。当听到“方同志勇搜证据,当众揭露王建军罪行”时,他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个方倾羽,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方倾羽,很不错的名字。这可比方芳好听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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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新屋子,方倾羽简单收拾了一下。虽然比不上方家大宅的万分之一,但至少干净整洁,还有一张像样的木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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