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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圣诞节 (1/2)

2018年11月5日,柏林,晴。

十一月的柏林,空气里浮动着烤栗子的焦香和若有若无的冷杉气息。我站在勃兰登堡门前,看着来往的游客裹紧大衣匆匆走过,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德里克停在我面前,蓝眼睛里盛满笑意。他的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随性。他伸手接过我手里的地图说,今天,他要带我看一个不一样的柏林。

我们沿着菩提树下大街漫步,德里克的皮鞋踏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指尖划过路边古老的建筑,他忽然开口,这条街他走了无数遍,在柏林自由大学念书时,他总爱骑着自行车,从学校一路骑到勃兰登堡门。

路过洪堡大学时,德里克拉着我拐进旁边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他跟我说,这家的黑森林蛋糕,是柏林最正宗的。他熟练地点单,德语带着独特的柏林腔,优雅又带着几分俏皮。

当蛋糕端上桌,他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轻轻喂到我嘴边,让我尝尝看,是不是和我在国内吃到的不一样。

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德里克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开始讲述在柏林自由大学的日子,讲那些在图书馆熬夜写论文的夜晚,讲和同学们在啤酒馆里畅聊文学与艺术的时光。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认真的说,那时候他的母亲离世不久,他总觉得日子很长很慢,直到遇见我,他再一次体会到生活是个动词。

离开咖啡馆,我们坐上复古的观光巴士。德里克像个专业导游,指着窗外的建筑滔滔不绝,那是柏林大教堂,里面的管风琴演奏会一定要听一次;那边是博物馆岛,五座博物馆各有特色,下次我们可以慢慢逛......

他的声音里充满骄傲,仿佛每一座建筑都是他精心收藏的宝贝。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施普雷河畔。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德里克从包里拿出两瓶易拉罐装的可乐,他碰了碰我的瓶子,眼神温柔而坚定地说,为我们在柏林的第一个十一月,也为未来无数个十一月。

夜幕降临,德里克带我来到东边画廊。涂鸦墙上的色彩在路灯下显得格外鲜艳,他指着那幅著名的《兄弟之吻》,轻声说,柏林是一座伤痕累累却依然坚强的城市。

回程的地铁上,德里克的肩膀轻轻靠着我。他的大衣上混着洗衣液的味道,让人安心。他在我耳边低语,明天还想继续探索柏林吗?他知道一家隐藏在小巷里的古董店,店主是位有趣的老先生,他收藏了很多关于柏林的老照片......

我靠在他肩头,看着地铁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这个十一月的柏林,因为德里克,变得格外明亮而温柔。而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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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10日,柏林,阴。

我给漫黎打了一通电话,向她介绍了德里克。她上下扫视了一遍德里克,满脸笑容的和他打招呼,转头用中文说德国男人不靠谱,他们在几十年前就充满野心的想征服世界,谁知道他背地里在想什么。

……是谁在德国一年谈了5个,是谁跟我说德国男人身上有种严谨的浪漫,是谁跟我说德国男人最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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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日,柏林,小雪。

德里克要和我一起环游世界并不是开玩笑,他在很认真的处理在德国的事宜,以及长途旅行的必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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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0日,柏林,阴转小雪。

因为德里克的原因,我在柏林滞留了近两个月。为了接下来的长途旅行,他需要处理不少事宜。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圣诞节。

柏林的十二月总是被冰雪包裹,当勃兰登堡门的圣诞彩灯亮起时,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德里克从集市上回来,急匆匆的跑进屋内。他裹着深蓝色的围巾,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还提着刚买的姜饼屋材料。

德里克推开门,带着一身寒气冲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好看的蓝眼睛亮晶晶的对我说,看他今天买了什么!今天市集上有卖真正的云杉树枝,我们可以装饰圣诞树了。他兴奋地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我接过他手中的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说,Robi,德国人过圣诞节这么隆重吗?

德里克笑了,他走到我身边,轻轻环住我的腰轻声告诉我,在德国,圣诞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小时候,妈妈会带着他一起布置圣诞树,爸爸则会准备丰盛的晚餐。平安夜那天,他们会围坐在壁炉前,唱圣诞歌,拆礼物。后来他的父母亲相继去世,他很久没有认真过一次圣诞节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转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安慰道,今年不一样了,有我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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