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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睿王府私定大计 万马帮欲引狼烟 (1/3)

睿王府内,烛火被厚重的帘幕压得只剩昏黄一隅。睿亲王萧承泰的指尖摩挲着案几上一方蟠龙玉印——那是秦王萧宇的信物。他对面,盐帮帮主刘缙云坐在太师椅上,烛光跳跃在他眉骨至耳根的狰狞旧疤上。

“王爷,”刘缙云的声音压得极低,“盐路已清,江南、淮南、京畿几处要紧的‘卡子’,都换上了咱们的人。只待王爷……不,”他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只待殿下一声令下,盐利便是源源不断的血!足以支撑一场改天换地的大业!”

萧承泰脸上波澜不惊,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殿下忧心国事,深知欲清君侧、正朝纲,非雷霆手段不可,盐帮需在二月十九之前,于京畿各处造些声势,流民啸聚也好,盐枭争利械斗也罢,务必让五城兵马司和巡防营疲于奔命,分身乏术。”

刘缙云心领神会,疤脸上肌肉抽动:“王爷放心!卑职定将这乱象做得天衣无缝,让京城卫戍焦头烂额,届时秦王殿下振臂一呼,天下人只会看到殿下扫平奸佞、力挽狂澜的英姿!”

“嗯。”萧承泰微微颔首,“秦王已遣心腹之人,携书信星夜奔赴西陲,边关异动一起,朝野震动,兵锋必然外指,这便是秦王清君侧、靖国难的最佳时机,待尘埃落定,天下盐路,自然是你刘帮主囊中之物。”

萧承泰轻轻拿起那方玉印,用一方素白丝帕细细擦拭,仿佛对待稀世珍宝。“记住,”他抬眼,看向刘缙云,“你我只忠于秦王殿下大业,事成之前,一切皆是殿下运筹帷幄,你明白吗?”

刘缙云抱拳躬身,姿态恭谨无比:“在下明白!一切皆为秦王殿下宏图,卑职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一道纤细的影子如同壁虎,死死贴在冰冷的雕花窗棂下。萧玉儿浑身冰凉,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将那声惊骇的呜咽堵在喉咙里。

父亲手中那方玉印,她认得!是去年父亲诞辰,她亲眼看着宇哥哥赠给父亲的,秦王殿下”、“清君侧”、“西陲”、“边关异动”、“二月十九”……这些冰冷刺骨的字眼,如同淬毒的箭矢,一支支射穿了她对父亲和宇哥哥的所有认知!

“宇哥哥……宇哥哥他要谋反?父亲在帮他?”巨大的恐惧和背叛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窒息。那个疤脸男人身上散发的血腥气和父亲此刻眼中从未有过的冷酷,让她如坠冰窟。她脑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必须立刻告诉陆姐姐,二月十九……时间不多了!

阁内的密谈声渐低。萧玉儿再不敢停留,像一缕被狂风吹散的青烟,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发软的双腿,借着廊柱和假山的阴影,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房间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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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外的僻静小院,浓重苦涩的药气几乎凝成实质。诸葛明守在红泥小炉旁,炉上药罐咕嘟作响,蒸汽顶得盖子微微跳动,他浑浊的老眼紧盯着罐中翻滚的深褐色药汁,银簪不时探入搅动。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白燕探出半个身子,把玩着狄云送的那支新月鎏金簪,银链缠绕在纤细的指间,反射着炉中跳动的火光。他倚着门框,目光担忧地投向另一间紧闭的房门,那里躺着昏迷的沈翊和闭目调息的苏英。

“诸葛先生,”白燕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您真厉害,他们今天居然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诸葛明头也没抬,用厚布垫着手,稳稳端起滚烫的药罐,将粘稠的药汁缓缓倾入粗瓷碗中,浓郁的药气瞬间蒸腾。“云山二老,名不虚传。下手留了余地,筋骨未绝。”他将药碗递给走过来的狄云,“老夫的药,加上你们几个小子底子还算瓷实,半月后保你们活蹦乱跳,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狄云和白燕年轻的脸,“要想拾回沈小子那股子狠劲,苏英那身灵巧功夫,少则俩月,多则半载,这段时日,安分守己,便是大吉。”

狄云接过药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粗瓷传来,他递给白燕一碗,自己端着一碗,沉声道:“听见了?安心养伤,英哥他们命硬。”白燕捧着药碗,指尖感受着那份灼热,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说,师父让我们蛰伏待机,等的‘大事’,会不会就是京城里的风?我总觉得,这风要刮起来了。”

狄云的目光越过低矮的院墙,投向京城方向,他想起重伤前盐帮那两个丫头消失的方向,想起云山二老深不可测的功夫,更想起林老鬼语焉不详却沉重无比的警示。他握紧了滚烫的碗壁,指节微微发白,声音沉静:“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起什么风,先得站得住,师父让我们等,自有他的道理。养好伤,握紧刀,风来了,才知道往哪儿劈。”

诸葛明将最后一点药渣刮入碗中,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京城方向,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只留下一句:“药凉了更苦,趁热。”便佝端着药碗走向沈翊和苏英的房间。苦涩的药气在夜色中弥漫,如同山雨欲来前,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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