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寒这一嗓子,黎曼才算正眼瞧他。可那眼神里,一丝重逢的欢喜也无,只有冷冰冰的审视和明晃晃的嫌弃。她嘴角一撇,开口道:“才几日不见,就把自己糟践成这副模样?看来离了我,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净招些要命的祸事!”陆小寒知道这顿数落跑不了,连连点头称是。救命恩人嘛,说啥都对。
陆小寒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你咋跑这儿来了?要不是你,昨晚我这小命可就交代了。”
“哼,命真硬,这样都死不了。”
“这不福大命大,撞上你了嘛!”陆小寒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认识你,真是我陆小寒这辈子撞上的头等造化!”他这话一出口,黎曼眼里的冰霜像见了日头,悄悄化开些,嘴上却不饶人:“少贫嘴!伸出手来!她检查了下陆小寒的脉象,眉头瞬时拧成了疙瘩:“脉象乱成这样,我嘱咐你的话你是一点没放心上是吧?嫌自己命长是吧?”
陆小寒嘿嘿一笑:“哪能啊!天大的冤枉,关键是……钱花完了,没地方煎药,而且,那药丸子,我也不懂熬,每次都是直接生吃了,倒是怪顶饿的。”
黎曼瞪他一眼,低头道:“看来我得跟着你走一程,非把你身上这点病根儿彻底拔了不可。原想着去办正事,这下倒好,全让你给耽搁了。”
“不用不用!”陆小寒赶紧摆手,挠着头笑,“你有事尽管忙你的去,我这身板儿,不打紧!”
“那不行!”黎曼斩钉截铁,“我的招牌不能砸在你手里。”她当然不会走,本就是寻着陆小寒的踪迹才找来,幸亏昨个儿赶的巧。
陆小寒还想分辩两句,萧彻从树后踱了出来,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陆小寒,对着黎曼一拱手,斯斯文文地说:“姑娘若能同行,我这二弟一路上定能平安周全。实乃我等之幸。”说完,又朝陆小寒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陆小寒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大哥,你冲我眨巴眼是啥意思?我看不懂啊!”萧彻被他噎得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转身走到树下坐了,摇头叹道:“黎姑娘,且来树下歇歇脚吧。跟这块榆木疙瘩,没个三年五载的功夫,怕是点不透的。”
黎曼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却也没扭捏,走到树下挨着萧彻坐了,低声攀谈起来。只剩下陆小寒杵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后脑勺,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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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殿下!快让我进去,别通报了!”丞相王符急火火地就往三皇子府里闯。萧宇正巧路过,那拦阻的下人见状,识趣地退开了。萧宇把王符让进正堂,问道:“上元佳节,丞相这般匆忙,出了什么事?”
“殿下糊涂啊!您……您太心急了!”王符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无奈。
“丞相所言何事,孤实不知啊。”萧宇一脸困惑。
“去边关传旨的曹公公,回来了吧?”
“边关?父皇……下了旨意?”萧宇眉头微蹙
“殿下当真不知?”王符压低了声音,“还请殿下移步,借个清静地方说话。”
萧宇引着王符进了密室,问道:“丞相,到底何事?”王符长叹一声:“宫里透出的消息,太子在边关未经旨意,私招兵马,被人参了一本,告他图谋不轨……陛下震怒,已下旨赐死了!”
萧宇闻言大惊,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我二哥?他有野心不假,可说他谋反,纯属无稽之谈!他本就是储君,父皇如今又病着,他造哪门子的反?!”
“此事,当真与殿下无关?”王符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语气也松快了些。
“当然无关!孤岂会做这等构陷太子的蠢事?父皇一旦回过味来,必命刑部彻查,不消半月,真相自明!”萧宇说得斩钉截铁。
“怕是不会了,听说太子已经会同将军陈文清畏罪潜逃了,”王符的声音又沉下去,“这一逃,谋反的罪名就算坐实,陛下已经下旨,废除萧彻的太子位,并在全国发下海捕文书,捉拿太……废太子和陈文清二人。”
“甚是奇怪!”萧宇坐回椅中,手指轻叩桌面,“二哥在朝中根基深厚,谁有这胆子弹劾他?更怪的是,这么大的事,竟未经过朝议,就这么秘密处置了?事前竟没透出半点风声?”
“殿下明鉴!这正是老臣百思不解之处。而且听说曹公公回来已有几日,陛下的旨意却是今日才传出。还有传言说……陛下是拿到了太子与胡人勾结的书信,才痛下杀手的。”
““哼!”萧宇冷笑一声,“若真是这样,父皇可真是……老糊涂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情,他还不清楚?我那二哥,岂会犯这等蠢?他若真想反,用得着勾结外族?凭他在朝中的根基,在军中的威望,振臂一呼,随时能杀回京城!到时候,只怕满朝文武,争着抢着给他开城门,迎他登基!”萧宇越说越气,心里却也明白,自己那位二哥,确实强得令人敬畏,若有他一半的本事,自己也不必如此费尽心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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