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碗擦碗。他自己则一边收钱一边维持秩序。
冰块消耗的速度快得惊人!李恪一看这势头,立刻改变策略。边敲冰边吼:“冰不够了!一人先限一小块尝尝鲜!解解馋!第二碗!第二碗只要三文!三文啦!”
“给我再来一碗!”
“我也要第二碗!”
“邦邦邦”的破碗声,李恪嘶哑的叫卖,顾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叹,铜钱叮叮当当落进木匣的脆响,交织成一片喧嚣。小小的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不远处,卖普通凉茶的老汉,摊前门可罗雀。他看着李恪那边人山人海的盛况,气得胡子直抖,“哐当”一声摔碎了一个空碗。
“哪来的野小子!邪门歪道!坏行规!这鬼天气哪来的冰?定是妖法!”老汉眼红得几乎滴血。
他看着李恪桶里迅速减少的冰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悄悄端起一盆洗碗的脏水,趁着人多混乱,绕到推车侧面,手臂猛地一扬,就要泼向那盛满酸梅汤的木桶!
“哎!你干什么!”小禄抬头正好看见,失声惊呼!
李恪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正看见老汉泼水的动作!眼神瞬间冷冽,厉声喝道:“老东西!你敢!”
老汉被这声厉喝震得动作一滞,水泼歪了方向,只溅湿了推车的一角。
李恪上前一步,指着老汉,声音冰冷带着警告:“再敢泼水毁我营生,我就告到市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告官是假,吓唬是真!
老汉被李恪冰冷的眼神和“恶意毁坏他人营生”的罪名唬住,加上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悻悻地啐了一口,缩回自己的摊子后面去了。
小风波平息,生意反而更加火爆。一直忙到日头偏西,西市人流渐稀,一大桶酸梅汤和冰块,终于消耗殆尽。
李恪累得几乎瘫倒,嗓子也哑了,但看着小禄紧紧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钱匣,脸上笑开了花。
“收摊!回家!数钱!”
回到小院,关上院门。哗啦一声,铜钱被倒在桌子上。黄澄澄、沉甸甸的一大堆!小福和春桃眼睛都直了。
“一五,一十…”四人围着桌子开始清点。
“三百七十二文!主子!整整三百七十二文!”小禄激动地报出数字,声音都在颤抖。
“一天!就一天!”李恪抓起一把铜钱,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笑得见牙不见眼,“啧,够买十斤上等猪肉了!”红烧肉的香气仿佛就在鼻尖萦绕。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明天要加大产量,眼角余光瞥见小福正紧张兮兮地从门缝朝外张望。
“小福,看什么呢?”
“主子…”小福的声音有些发紧,“巷口…好像有人一直盯着咱们…”
李恪心里一凛,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巷口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油壁小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少女脸庞。十四五岁年纪,身着鹅黄襦裙配石榴红半臂,梳着高髻,簪着金簪步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却射出浓浓的鄙夷和…愤怒?正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小院门。
李恪觉得有些眼熟,脑子飞快一转——卧槽!是长孙无忌的宝贝闺女,长孙雨!宫宴上见过,出了名的骄纵!
长孙雨显然也认出了他。她猛地放下车帘,车门打开。她带着一个丫鬟,气势汹汹地下了车,直冲小院而来,那架势活像是来砸场子的!
李恪心头咯噔一下。麻烦上门了!
长孙雨踏进院子,蔻丹染红的纤纤玉指毫不客气地直指李恪、院中简陋的推车、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铜钱堆,声音尖利,充满轻蔑:
“哼!我当是谁在西市丢人现眼,行那商贾贱业!原来是你这被贬的庶人!李恪!”她胸脯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庶民也只配做些下贱营生!简直丢尽了皇家脸面!本小姐今天就要砸了你这破摊!看你日后还如何招摇过市,丢人现眼!”
李恪飞快地将桌上的铜钱扫进钱袋,塞进怀里。看着这位骄纵的白富美,他非但不慌,眼底反而掠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砸摊子?”他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行啊。不过,光砸多没意思?长孙小姐,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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