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平康坊附近,这事儿他有所耳闻!前皇子在自己辖区刚出宫就遭泼皮勒索?这乌纱帽怕是要飞!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一切!他“噌”地拔出腰间横刀,刀锋直指灰头土脸的牛二几人,厉声吼道:“大胆狂徒!宵禁时分,勒索行凶!还敢对…这位贵人动手?!拿下!”“贵人”二字,他咬得极重。
武侯们如狼似虎扑上,三两下就将牛二几人反剪双手,按在地上。牛二挣扎叫屈:“官爷!冤枉啊!是他先发疯打人……”
“闭嘴!”武侯队长上去就是一脚,踹得牛二闷哼一声,“人赃并获,还敢狡辩!带走!押回武侯铺严加审问!”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几个惹祸精和那位烫手山芋分开。
牛二几人被粗暴地拖走,叫骂求饶声渐远。
巷子终于安静。李恪拄着扫帚微微喘息,脸上还带着几分“疯癫”后的茫然和几道浅浅红痕。小禄三人惊魂未定地围拢过来。
探头观望的街坊们也走了出来。一位山羊胡老者朝李恪拱了拱手:“小郎君,好胆色!对付这等泼皮,就该如此!”
“是啊,牛二平日横行,今日栽了!”
“小郎君方才那‘疯魔棍法’,着实了得!”有人半佩服半调侃。
李恪脸上的“疯癫”瞬间褪去,换上“腼腆”和“后怕”,放下扫帚,对着街坊们团团作揖:“各位高邻见笑了!实在是被逼急了…小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方才胡言乱语,多谢各位…仗义围观。”
街坊们见他此刻言语清晰,态度客气,更觉刚才的“疯癫”是情急无奈,客气几句,便各自回屋。
关上院门,重新插好门闩。李恪背靠冰凉的门板,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吓死老子了…”心脏还在狂跳。刚才全靠“疯子”人设和律法唬人,真硬碰硬,牛二那拳头可不是摆设。
小禄凑过来,一脸崇拜加后怕:“主子,您刚才…太神了!跟真的一样!”
李恪摆摆手:“神个屁!下次可不能光靠一把破扫帚和演技了。”他揉着被扫帚柄硌疼的手掌,目光扫过院子,“得弄点正经防身的家伙…削尖的擀面杖?磨快的铁钎?”
他一边琢磨着土法造武器,一边走回院子中央。看着重归宁静的小院,角落里那半袋糙米,正房里那几坛沉甸甸的银元宝,被牛二打断的“躺平”美梦又冒出来,随即被一股更深的不安取代。
“唉…”李恪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揉着眉心,“躺平?果然是他娘的奢侈品!”
光有房子有钱不够。平康坊这地方鱼龙混杂,今天来个牛二,明天保不齐就蹦出个马三。坐吃山空更不行,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
“得搞钱!得有营生!得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搞什么营生?重操旧业送外卖?没自行车,没平台,连个差评系统都没有!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间扫过院角的小鱼池,水面在昏黄灯火下泛着微光。六月的长安,夜晚闷热难当,刚才一番闹腾,后背早已汗湿。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劈进他的脑海。
热?汗?冰?
对了!冰!
夏天卖冰!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唐朝人夏天怎么搞冰?要么是冬天采冰存进深窖,成本高昂,只供权贵。要么…硝石制冰!这个化学方法,他懂!硝石溶入水中会大量吸热,能让水结冰!成本低,见效快!
李恪的眼睛瞬间亮了,比看到银元宝时还要亮!硝石…唐朝有这东西吗?道士炼丹会用吧?药铺应该有卖?
“小禄!小福!春桃!”李恪猛地站起,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啊?主子?”三人被他吓了一跳。
“明天!有正事干了!”李恪搓着手,满脸激动,“天一亮就去打听!长安城哪家药铺或者道观…卖硝石!有多少买多少!”
躺平?先等等!把制冰这桩暴利生意搞起来,赚它个盆满钵满,才有真正的资格谈躺平享受人生!李恪仿佛已经看到晶莹剔透的冰块,正哗啦啦地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向他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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