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天擦黑,华灯初上。平康坊丝竹管弦声隐隐传来,空气中飘荡着脂粉香和酒菜气味。按着春桃模糊记忆,在迷宫般小巷七拐八绕,问了几次路(无一例外被嫌弃避开),终于在一个不起眼角落,找到一扇紧闭的、漆皮斑驳脱落的乌木小门。门楣上挂着一块蒙尘旧木牌,隐约能辨出一个模糊的“杨”字(李恪母妃姓氏)。
“是这儿?”李恪看着这扇其貌不扬的小门,心里打鼓。掏出黄铜小钥匙,深吸气,插入锁孔。
“咔哒。”
锁簧弹开。他用力一推。
“吱呀——”
沉重木门应声而开。
门后景象,让门外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四人瞬间呆立!
破败小院?不!
迎面是一座小巧精致、干净整洁的庭院!青石板铺地,几竿翠竹摇曳,一方假山旁,小鱼池里锦鲤悠然。回廊曲折,通向几间青砖黛瓦房舍,布局雅致,低调舒适。闹中取静,价值不菲!
“亲娘嘞……”李恪目瞪口呆。
狂喜!
母妃大人,您这私房钱藏得太深了!天降金馅饼!
“主子!太好了!”小禄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福抱着米袋,用力点头。
李恪感动两秒,“资本家”(前金牌外卖卷王)心态上线。一巴掌拍在小禄肩上:“别感动!格局打开!有这院子,咱们就是‘长安李氏’的元老!包吃包住,养老送终!”他豪气挥手,“小福!米放厨房!小禄!检查门窗!春桃!找灯油蜡烛,点亮咱们的‘总部’!”
三人被砸得有点懵,但见主心骨满血复活,立刻像打了鸡血,应声而动。
李恪背着手,像巡视自家产业的东家,在院子里溜达。院子不大,但精巧,维护极好(显然有杨家旧仆定期打理)。推开正屋门,家具一应俱全,木料上乘。
“啧,这门锁得换。”他摸了摸门上的铜锁,职业病(安全意识)发作。又踱步院中,满意点头,“坐北朝南,风水宝地,完美躺平处!”
后院角落,一个石板盖住的地窖入口引起注意。心中一动,招呼小禄一起掀开沉重石板。
一股干燥尘土味涌出。顺木梯下去,地窖干净。角落处,整整齐齐码着三个半人高的青灰色大陶坛。
李恪心跳加速。屏住呼吸,掀开其中一个坛子的泥封。
哗——!
银灿灿的光芒瞬间映入眼帘!
满满一坛码放整齐的银元宝!个头不大,数量惊人!旁边两坛,同样如此!最上面,压着几张折叠整齐的纸。
李恪手微抖,拿起最上面一张展开——
地契!
正是脚下这座宅院的房契!盖着清晰红彤彤官印!
“发达了!彻底发达了!”狂喜洪流淹没李恪,他抱着冰凉的银元宝,激动难抑,“母妃!您真是财神!躺平!从苦逼到包租公,只差一个穿越!”
他抱着元宝爬上地面,脸上是压不住的狂喜。小禄三人围过来,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瞬间惊呆,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折腾一天,四人筋疲力尽。李恪大手一挥:“开饭!吃饱睡好,明天再战!”
糙米熬粥,冷馒头烤香,就着厨房翻出的一小罐咸菜,四人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李恪把自己摔进正房宽大结实的雕花木床。床铺柔软干燥,带着阳光暖香。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冰凉沉甸的银元宝,感受着那踏实感,满足喟叹。
“爽!真爽!”他舒服闭眼,“明天……正式躺平!享受人生!谁也别想拦我当咸鱼……”
“哐哐哐!哐哐哐哐——!!!”
急促、粗暴、如同擂鼓的砸门声,在寂静夜色中猛然炸开!
刚酝酿出睡意的李恪,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怀里的银元宝“咚”地砸在床板上。
“谁啊?大半夜的?!”他火冒三丈,冲着门外怒吼。
一个流里流气、嚣张跋扈的公鸭嗓穿透门板,刺耳响起:
“里边新搬来的!懂不懂平康坊规矩?麻溜儿开门!交‘平安例钱’!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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