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在经脉里绞成乱麻。
风暴剑斩出的刹那，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左半边身体像泡在岩浆里，太古战体的纹路烧得皮肤发红；右半边却结着层薄冰，冰凰之力顺着骨髓往心脏钻，每寸血管都在刺痛。
苏晴雪的冰雾裹着我后背时，那点暖意刚渗进来，就被两股力量撞得粉碎。
“操！”我低骂一声，左手掌心腾起赤焰，火苗舔着虎口的老茧；右手冰印凝出时，指尖的冰碴子扎进肉里。
冰火在掌心跳动，像两头较劲的野兽，我咬着舌尖，血腥味涌上来，硬是把那股乱窜的力量往丹田压。
血袍被劈得踉跄后退三步，黑晶战衣的裂痕里渗出紫血。
他却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磨：“好小子，才几天就摸到双生战魂的边儿了？”话音未落，他猛地拍向地面，永夜钟残片从他掌心窜出，黑光裹着碎铜烂铁直冲天际。
裂隙“轰”地炸响。
我抬头时，天都黑了——原本只有半人高的裂隙突然撑大，边缘翻涌着黑雾，像只张开的巨嘴。
风卷着碎石往里面钻，远处渊墟层的破房子被吸得咔嚓作响，几个没跑远的暗渊杂兵被卷进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成了血雾。
“林川！”苏晴雪的声音带着颤。
我转身时，正看见她踉跄着扑过来，冰蓝战纹在她眼底急转，双手按在我后心。
冰雾顺着她的掌心涌进来，这次不是暖的，是带着刺痛的凉，像把冰锥扎进脊椎。
我浑身一震，体内的冰火突然弱了两分——她在拿自己的战体力量给我兜底。
“撑不住太久。”她的呼吸喷在我后颈，带着点急促的颤音。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冰雾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老东西说的对，双生战魂...不是这么玩的。”
“老东西？”我刚开口，头顶就炸开空间波动。
苍渊那身灰袍“唰”地扫过我脸侧，他手里攥着半块古镜，镜面泛着幽光，照出个模糊的影子——云阙会的那些老东西，正坐在云端宫殿里喝酒，为首的白胡子老头举着酒杯，嘴角勾着笑。
“看清楚了？”苍渊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们要的是双生战魂彻底融合，不管你们死活。”他指尖掐诀，古镜光芒大盛，“现在退还来得及，否则——”
“来不及了。”我打断他。
裂隙里传来闷吼，暗渊的触须像毒蛇似的钻出来，缠上附近的断墙。
焰瞳的吼声从下方传来：“林川！接着！”我低头，正看见她踩着岩浆巨龙的背冲上来，巨龙喷着热气，尾巴一扫，把两根触须抽得冒黑烟。
“老子带了三十个兄弟，能撑半小时！”她冲我比了个中指，“半小时不够你搞事，老子就把你扔进岩浆里醒酒！”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
我闭眼又睁开，系统界面浮在眼前：血红色的倒计时跳着“71:59:58”，下面是选项框，“是否尝试进一步融合？”。
苏晴雪的力量还在往我身体里灌，她的心跳透过后背撞着我，一下比一下快；血袍站在裂隙前，正把最后一块永夜钟残片往空中抛，黑雾里隐约能看见献祭阵的纹路——那些被云阙会剥削的渊墟层百姓，他们的命魂正被往阵里拽。
小豆子的眼泪突然浮出来。
李叔拍我肩膀时说“想站在云隐层看月亮”的醉话，陈阿婆塞给我的桂花糖还在口袋里，沾着点血。
“苏晴雪。”我反手抓住她按在我后心的手。
她的手冰得刺骨，可指尖在我掌心轻轻颤，“要是融合失败...”
“那我就用冰凰战体给你收尸。”她突然笑了，冰蓝战纹在她眼角漾开，“反正你欠我三顿酒，两顿桂花酿，一顿醉仙翁的女儿红。”
我喉咙发紧。
血袍的笑声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他的黑晶战衣已经修好了，掌心攥着团黑雾，“倒计时结束前，你们连裂隙边都摸不到——”
“摸得到。”我打断他。
左手火刃烧得更旺，右手冰印结出冰晶，冰火在丹田处拧成个小漩涡。
系统提示框的“是”字突然变成金色，我咬着牙，在苏晴雪的抽气声里按下确认。
剧痛从识海炸开。
我眼前发黑，耳边全是轰鸣声。
苏晴雪的手突然攥紧我的，她的冰雾里混进了热气——是血，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滴在我手背。
苍渊的古镜“啪”地碎成齑粉，他骂了句什么，被风声卷走。
焰瞳的岩浆巨龙发出哀鸣，暗渊触须缠住了它的脖子，岩浆“滋滋”地往下淌。
但我能感觉到，双生战魂在动。
冰凰虚影从苏晴雪体内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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