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还带着余温的灵石，指尖战纹突然泛起灼痛。
血袍消散后的黑雾里还飘着焦糊味，可这疼不是外伤——是战体在烧，从骨髓里往外冒的热，像有人拿红烙铁贴着脊椎骨烙。
“系统！
立刻扫描血袍本体！“我咬着后槽牙调动战体之力，金芒在手臂上窜成锁链，试图稳住刚才和苏晴雪共鸣时形成的双生风暴。
可灵气刚涌到丹田就被风暴卷走，像往漏底的桶里倒水，越输越虚。
系统沉默了三秒，红底黑字的警告直接砸在视网膜上：“检测到冰凰族本源灵石能量波动，当前血脉融合状态不稳定——请在72小时内做出选择。”
我太阳穴突突跳，余光瞥见苏晴雪突然捂住额头。
她的冰蓝战纹在颈侧泛起涟漪，眼尾红得像要渗出血，却还强撑着朝我笑：“是...我小时候的记忆。”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口，那里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原来这灵石...一直嵌在我身体里。”
我喉咙发紧。
三天前她还蹲在天枢层的喷泉边数锦鲤，现在却要面对这种事。“什么选择？”我攥住她发抖的手，战纹自动缠上她的手腕，像两根金蓝交织的绳子，“系统，说清楚。”
回答我的是苏晴雪突然抬起的眼睛。
她瞳孔里浮着碎片般的画面：雪地里的残垣，焦黑的冰凰雕像，襁褓里的婴儿被塞进木盒——那婴儿眉心有和她一模一样的冰花印记。“我是冰凰族最后一个遗孤。”她声音轻得像叹息，“灵石是族里镇压地脉裂隙的核心，可现在...裂隙在渊墟层底下扩散。”
地脉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之前那种狂躁的震动，倒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抓挠，闷闷的，带着股腐臭味。
我扶着苏晴雪踉跄两步，抬头正看见苍渊红着眼扑过来。
他腰间的古镜碎片闪着冷光，映出半幅战场：断戟、焦土、两个纠缠的身影——一个金纹，一个冰蓝。
“你们根本不明白！”苍渊的吼声震得永夜钟嗡嗡响，“血脉融合一旦完成，灵魂就会绑定！
要么共生，要么同归于尽！“他的指尖凝聚起雷光，可还没碰到我们，永夜钟突然迸出黑雾，像只无形的手把他拍飞出去，撞在十米外的石墙上。
我这才注意到永夜钟的变化。
之前的裂痕全愈合了，幽蓝光芒里浮着血丝，像被血水泡过的宝石。
血袍虽然消散，但它的气息还缠着钟身，顺着地脉往渊墟层钻。
“焰瞳！”我扯开嗓子喊，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
回应我的是一声龙啸。
岩浆裹着赤金火焰从废墟里窜出来，焰瞳骑在岩浆巨龙的头顶，她的短发烧得发红，举着块焦黑的石头冲我比划：“老大！
暗渊的触须被我压下去了！“她身后跟着二十来个渊墟层的觉醒者，有举着碎石的小丫头，有瘸腿的修车匠，他们的异能光芒混在一起，像团烧不熄的火。
我胸口发闷。
三天前这些人还在为半块面包打架，现在却举着能要人命的异能站在这里。
苏晴雪突然挣开我的手，冰凰虚影从她背后升起，展开翅膀时带起的冷风卷走了空中的血雾：“用灵石吧，林川。
裂隙再扩散，渊墟层会被吸进地缝里。“
她的手按在我心口，冰寒透过战纹渗进来，却比任何时候都烫。
我能感觉到灵石在她掌心发烫，和她胸口的印记共鸣，像两颗要撞在一起的星。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这次不是警告，是扫描结果：“血袍本体正在吸收永夜钟力量，献祭阵启动进度37%——目标：用渊墟层活物填补裂隙。”
“操！”我额头的战纹全绷直了。
献祭阵我见过，三个月前暗渊在云隐层试过，用三百个流浪汉的命换半天灵气。
现在他们要的是整个渊墟层，至少十万人。
“系统，有没有可能暂时稳定血脉融合？”我咬着牙把战纹往风暴核心延伸，金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风暴里突然闪过一道金光，系统界面像被撕开道口子，露出个新选项：“跨维度通讯——解锁条件：任务点数≥1000。”
我盯着那行字，耳旁全是渊墟层的动静：焰瞳的岩浆巨龙在嘶吼，小丫头举着石头喊“大哥哥”，苏晴雪的冰凰虚影在鸣唱。
永夜钟的光芒裹着我们，金蓝战纹在半空缠成锁链，这次不是困住暗渊，是把我们和整个渊墟层拴在一起。
“晴雪。”我握住她的手，把灵石按回她掌心，“再撑三天。
三天后...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稳定融合。“
她眼睛亮起来，冰蓝战纹顺着我们交握的手爬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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